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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第2页）

向庭芜&ldo;啧&rdo;了一声：&ldo;你俗不俗，什么叫赢了，那叫思想的碰撞与交融。如果那个李先生说不过桑钰，那他就甘拜下风，再换个他们书院的其他人来，都是嘴皮子上的功夫，难道他说不过人家，就要跟人家动手不成？&rdo;

林月野道：&ldo;他敢动桑钰一根头发，我这剑时刻准备着呢。&rdo;

向庭芜道：&ldo;你歇歇吧。讲学大会都是读书人，不能见血。&rdo;

林月野鼻孔里出气，不再说话，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台上。

秋瑟书院的李正清算是年过半百的老夫子了，但是为人却不是很谦逊，说好听了是一身文人的傲骨，说难听了就是尖酸克薄，有些为老不尊的意思。此刻面对所有人都推崇的桑钰，他心里轻蔑地笑了一下，摸了摸胡子，接过一旁递过来的茶，悠悠啜了一口，得意道：&ldo;人的生死，就如同花朵的开落，都是早晚的事，所以我认为，不必太过在意，当寻常事就好。&rdo;

桑钰道：&ldo;那么，如果让你现在就去赴死，先生可愿意？&rdo;

李正清：&ldo;……&rdo;

他横挑起眉毛：&ldo;我是说面对生死要豁达，豁达你懂吗？你这是在咒我死吗？&rdo;

桑钰道：&ldo;你不愿意。你怕死。&rdo;

李正清怒道：&ldo;谁说我怕死了？就事论事而已，你老提这些死死死的事做什么？难道你就不会死？就会一直顺风顺水的，永远长命下去？&rdo;

台下爆发出一阵大笑。

林月野握紧了拳头：&ldo;我现在好想打他。&rdo;

向庭芜道：&ldo;冷静。&rdo;

桑钰等人群不再笑了，慢条斯理地说道：&ldo;我没说过我会长命，是人都会经历这一遭，而且按照序齿，先生应该会走在我前面。&rdo;

他只是陈述事实，并没有丝毫侮辱之意，李正清却气得吹胡子瞪眼，直接拍案而起：&ldo;你会不会说话？什么叫我走在你前面？这就是你们书院的教养吗，简直不可理喻。&rdo;

桑钰沉默了，低头思索了一会儿，诚恳道：&ldo;对不起，是我冒犯了。&rdo;

见他道歉，一副谦卑之态，李正清&ldo;哼&rdo;了一声，拂袖坐下，片刻眼珠转了转，笑道：&ldo;既然知道是冒犯，那我就不跟你这个晚辈计较了。不过刚才听你那一番话，我倒想起来，都说花开花落，花落花开，轮回反复中，先开花者先落花，那么此理用到人身上也是一样的。&rdo;

底下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桑钰听到却皱了皱眉。

李正清道：&ldo;先生先死，先死先生，在人的一生里，必定也是先出生的先死去。&rdo;他抬头笑看桑钰一眼，&ldo;按照此说法，你刚才提到的的序齿顺序也就说不通了。&rdo;

桑钰没有说话，他依旧是平静的，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可是这话却激怒了台下的看客，人群喧嚷起来，不时传出一两声咒骂。

&ldo;什么意思啊？是说年轻人比老年人短命吗？&rdo;

&ldo;这也太过分了吧？&rdo;

&ldo;不就是一个讲学大会吗，说话犯得着这么刻薄吗？&rdo;

&ldo;就是啊……&rdo;

李正清假装没听到这些话，依旧倨傲地看着桑钰，如果他再不反驳，就要算秋瑟书院在此局中更胜一筹了，桑钰在扬州也算是颇负盛名的，能够在讲学大会上让他哑口无言，不能不说是他李正清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