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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3页）

电梯安静地升到了十九楼。我走出电梯，来到游泳池门口，准备推门进去，突然站出一个服务员拦住我：&ldo;对不起，小姐，今天下午游泳池不对外营业。&rdo;

我很纳闷：&ldo;可是，林总让我到这里来啊？&rdo;

他马上转变口气：&ldo;是林总请您来的吗？那请进吧！&rdo;

原来游泳池都要独享，真是太奢侈。

我推门走了进去，偌大的一池碧水，安静地泛着粼粼波光，未见他的踪影。我在四周搜寻，看到远远的靠窗的角落，有一个白色的身影。

我朝他走去，只见他穿着件白色的裕袍，头发湿漉漉地拢在脑后，坐在一把椅子上抽烟，地上散落着不少烟蒂，还有两个空的可乐罐。他如此衣冠不整，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走了过去。

我的高跟鞋踩在瓷砖上，发出声响，引他回头。他拉过一张椅子，示意我坐下。

&ldo;什么事？&rdo;他问，态度很冷漠，与昨天判若两人。

我把今天的事情详细地向他复述了一遍，他一边听，一边抽烟，烟雾缭绕在他的周围，他的脸时时陷入了迷蒙中。

我说完后，他半晌没有反应，然后说了一句：&ldo;你认为这件事应该怎么处理？&rdo;

&ldo;这样做是不对的，应该赶快让刘军出来，让承建商继续让他治病，妥善处理这件事。&rdo;

&ldo;你也说过，这是刘军和承建商之间的事，与我们并没有什么关系。&rdo;他对此事的反应，比我想象的要冷淡很多。

&ldo;是的，从法律关系上来说是这样，但是如果林总能够出面协调一下，也许这个问题能得到很快的解决。&rdo;我诚恳地要求。

&ldo;有些事情不是能不能做，而是可不可以做，每年在我们公司开发的楼盘工地上摔伤摔死的民工起码上百，如果我干预了这一个，其它的怎么办？&rdo;

我急起来了：&ldo;但是，这件事毕竟有些不同，您亲自到现场处理，也上了天台，你也知道，是因为我承诺了要帮他打官司，他才愿意下来的，之所以这样，也是……&rdo;我准备说，也是因为你。但是说了一半又吞回去了。

他回过头来，看我一眼：&ldo;也是因为我？但我只是拜托你帮他弄下来，不要死在那里，就可以了。&rdo;

&ldo;但是也不能把他关到疯人院里啊？&rdo;

&ldo;那有什么不好？吃穿不愁。&rdo;

&ldo;林总，你怎么能这样说？这样太不尽人情了！&rdo;我有些责备的意味。

&ldo;有些事，不是我力所能及，我也没办法。&rdo;他把烟头丢在地上，任由它继续燃烧。

&ldo;怎么不是您力所能及，您只要打声招呼，就可以做到。&rdo;

&ldo;你太高估我了。&rdo;他的语气很消沉。

他这样说话，让我心里气不打一处来，我确实是高估了他的道德水平。于是我站起身说：&ldo;好吧，那就不麻烦您了，我先告辞了，我再通过别的途径解决。&rdo;

我转身准备离开，忽然他在我身后说：&ldo;要不然，我们俩做个交易，你如果能帮我摆平税务稽查处的左处长，让他不要再来查致林的税，我就帮你摆平承建商，让他们乖乖地做好善后。&rdo;

我回过身看他，他低头正点燃一支烟。

&ldo;这关左辉什么事？再说，我也没有这个本事。&rdo;我顶了回去。

他扯着嘴角轻笑一声：&ldo;所以，有些事，不是你能不能做，而是你可不可以做。&rdo;

今天看样子不是好日子，我从没见过他用如此傲慢的态度与我对话，心里十分失望。

我继续转身向门口走去，他忽又说：&ldo;替我转告左辉，要他不要太过分，到时候他想来求我就晚了。&rdo;

他说这话，明摆着是招惹我。我忍住不满，依然往前走。他接着又补充一句：&ldo;哪怕到时候是你来求我，也没有用了。&rdo;

我回身，我看见他眼里挑衅的目光，他不再是那个我曾经认识的温和的林启正。

我冲过去，他没有诧异，也许他在等着我的反击。我冲到他面前说：&ldo;林启正，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我永远不会来求你，我也不会继续在你的手下讨饭吃，我真的很失望，我没想到你是个这样的人，唯利是图，知法犯法，还恶意报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