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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时间很紧张，我蹬蹬蹬地向路边跑去。突然一台崭新的白色本田缓缓驶到我身边，有人喊我的名字。我低头往车里一瞧，是左辉！这家伙，混得不错，买车啦。

&ldo;干嘛？&rdo;看到他我就没好气。

&ldo;老赵昨天打电话给我，他和小三这两天会到这边来出差，想约我们几个聚一下。&rdo;他说的两人都是我们的同学。

&ldo;见面没问题。&rdo;我说：&ldo;你请你的，我请我的。&rdo;说完我继续往前走去，

听到我这话，左辉把车停住，下车追着我走过来。&ldo;邹雨，别这样。都是好久不见的同学，在一起聚一聚嘛，何必搞得这么复杂。&rdo;

&ldo;不是我搞得复杂，是本来就复杂。&rdo;我脚步不停。

&ldo;我们总还是朋友吧？&rdo;

&ldo;你当我是朋友好啦，我可没这想法。&rdo;我拦住一辆的士，上车离去，余光看见左辉追到了路边，楞楞地站在那里。他是我大学里的高我一届的师兄，在食堂简陋的舞会上与我一见钟情，请我在学校后巷看了两次录相，吃了三次饭，就顺利确定了恋爱关系。实践证明，正因为男人追女人花的成本太小，所以放弃时也毫不足惜。我永远记得他跪在我的脚边，痛哭流涕地求我放他一条生路的样子，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到了所里，大家都已齐聚一堂，郑主任意气风发、红光满面地坐在上座，一个金晃晃的奖牌竖在他身旁，与他半秃的头顶交相辉映。我照例坐在高展旗旁边的位置上，高展旗低头对我说：&ldo;看样子北京之行十分愉快。&rdo;我们俩又想起那个从我们身边溜过去的小秘，相视会心一笑。

欢迎仪式十分冗长，郑主任几乎将会议上所有的领导讲话全部照念了一遍。我实在担心他会连一百位获奖的律师名单都要念出来，赶紧选了一个空档大声宣布：&ldo;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再次对郑主任的获奖表示祝贺。&rdo;

全会议室掌声雷动，大家都对我投以感激的眼神。

郑主任见状，也只好结束了此项议程。&ldo;谢谢大家，下面，请合伙人留下开会，其它同志可以去工作了。&rdo;

小姑娘、小伙子们作鸟兽散，只留下我们几巨头。

郑主任道：&ldo;今天一早，高律师向我汇报了一个信息，我觉得很重要，对我们所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下面请高律师向大家介绍一下。&rdo;

什么好事？我好奇地盯着高展旗，看他能有什么新花样。

高展旗清清喉咙后说：&ldo;是这样的。我打听到一个情况，致林公司的法律顾问原来是高诚所，每年的顾问费高达50万，诉讼案件还另行按标准收费，年收入可以近百万。高诚所与致林的合同于今年六月底到期，由于高诚所的主任涉嫌一起行贿受贿案，已经被正式逮捕，所以今年致林公司铁定要换法律顾问。&rdo;

我的头在发晕，最近这个致林公司简直无处不在。

高展旗继续说：&ldo;而且今年选法律顾问采取的是内部竞标，由董事推荐律师事务所，统一考察后，再由董事会集体投票决定。根据致林公司列出的推荐标准，我们所完全符合条件，现在关键是要找一位董事出面推荐我们所参与竞标。不过，我知道，我们所里有一位律师与致林公司的林副总裁有着较好的私人关系……&rdo;说着他微笑着回头看我。

我的眩晕在升级，经过昨晚的事，我实在无法想象再与林启正有什么瓜葛。

所有的人也都明白了，把目光投向我。郑主任发话：&ldo;小邹，你就和那个副总裁联系一下，介绍介绍我们所的实力，争取得到他的支持。&rdo;

&ldo;其实高展旗误会了，我和林启正并不熟，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rdo;我作着无力的辩白。

&ldo;电话我有，我打听到了！&rdo;高展旗忙说。我白了他一眼。

&ldo;不管熟不熟，小邹你还是试一下，我相信你的能力。总之不要错过了这个机会。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rdo;郑主任说完，率先起身，捧着金晃晃的奖牌走了。

高展旗跟在我后面，屁颠屁颠地进了我的办公室，拿着手机调出个号码：&ldo;来吧，来吧，打一个，截止日期快到了。&rdo;

我凶巴巴地回他：&ldo;我不打，要打你自己打，你又不是没见过他，他还帮了你的忙。&rdo;

&ldo;那还不是看你的面子。&rdo;

&ldo;反正我不会打，现在又不是没业务做。谁知道那种公司干些什么，到时候搞不好也被关进去。&rdo;

&ldo;只提一下就行了，看看他的反应，又不要你出卖色相，何必这么紧张！&rdo;说完，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按响我桌上的电话的免提，然后开始拨号码。我一瞄号码，是林启正助手的电话。响了两声后，传出了&ldo;喂&rdo;的声音。

高展旗很紧张，&ldo;通了，通了。&rdo;把话筒拎起来塞在我手里。

我逃不过，只好对着电话也&ldo;喂&rdo;了一声。

&ldo;请问是哪位？&rdo;

&ldo;请问林总在不在？&rdo;我想蒙混过关，不打算暴露自己，所以没有自报家门。

&ldo;邹律师，你好，林总在开例会。&rdo;惨，被他识破。

&ldo;哦，好的好的。&rdo;

&ldo;你有事吗，林总散会后，我马上请他打给你。&rdo;助手说话很客气很热情，仿佛……仿佛知道了什么？我的脸红了，忙说：&ldo;不用不用，没事，你不用告诉他我打电话找他，我会再和他联系。&rdo;说完，我马上挂断了电话。

高展旗坐在我对面，看着我的表情有点微妙。然后他问：&ldo;怎么，不是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