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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珠冷冷的眼角看着白露姐姐:听见没有?小孩子都知道的常识,你不用吓唬人了。
白露姐姐不动声色:“这支钢笔,现在在市场收藏界,一支最少价值是五六万吧。”
什么?!
她爸白建业,平常喜欢的业余爱好只剩下收藏古玩了。打从年轻时开始搞收藏的白建业,收藏的家底可想而知。像这样一支现在能炒到五六万一支的钢笔,白建业都没有放在眼里,所以大方地拿出来公朋友和亲人一块赏玩。但是,白建业是认为朋友与家人有这个素质,会欣赏,会把玩,而不是像茉莉小朋友拿着五六万的钢笔当十块钱不到的廉价货当溜溜球玩。
“你,你唬人?是想敲诈我们吗?”张明珠使劲儿瞪着眼睛,不相信。
白露不紧不慢地说:“我唬人也得有证据。或许等你们摔折了这支钢笔,我再把专家的鉴定书拿出来给你们瞧。这是民国时期的钢笔,而且是某个名家把玩过的钢笔。你们纵使眼瞎,也该看得见钢笔上一些岁月留下来的痕迹。”
张明珠伸手将侄女手里的钢笔抢过来,仔细看了下后,发现这钢笔的金属光泽确实不像现在文具店里卖的那些钢笔,取开笔套,露出那金灿灿像是镀金的笔头。张明珠受到不小的惊吓,手心儿一抖。
钢笔坠落的瞬间,早在旁一齐看着的陈巧丽慌里慌张扑过去接住,这支名贵的钢笔才没有真的坠落到了地上。
如果要她们为一支钢笔付五六万,肉疼!
茉莉在旁边有趣地看着妈妈和姑姑的动作,小手背负在背后说:“姑姑,我都没有摔,你要把它摔断了。摔断的话是五六万!”
“去去去。”张明珠红着脸,将笔套一并交给了陈巧丽。太烫手了,这钢笔。
陈巧丽慌里慌张将笔套盖住笔头之后,双手捧着还给白露姐姐,嘴头上却不想输人,说:“白支书,既然这支钢笔值五六万呢,你们怎么可以把它随便放在桌上?”
在她们看来,这样的钢笔应该放保险箱锁起来。她们摔断了不知情也不该怨她们,谁让白家将值钱的东西随意摆放。
白露姐姐睨了这群厚脸皮的人:“来我们家里的客人,从没有把钢笔当球玩的,哪怕是三岁小孩都没有。”
茉莉慢半拍,不解地问自己姑姑和妈妈:“我七岁了,她怎么说我三岁?”
陈巧丽伸手拍了下自己女儿的傻脑袋:人家是说你七岁不如三岁。
收拾好了东西,白露姐姐也不想和这群人多说话,转身要走。陈巧丽这时候突然站起来,走到她身后问:“这里真是你家吗?白支书。以前都从来都没有听你提过。你亲戚不是在保定吗?我还以为你老家在保定。原来不是啊。那是你爸?你自己一个人回来的?”
絮絮叨叨问了一大堆,不知情的人真以为她们两个多熟悉。白露姐姐站在门口,挡住陈巧丽像狗一样跟来,说:“你想说什么?”
陈巧丽被她这话一堵,脸刹那红了一层。想张口说只是同学之间的关心问候,可白露姐姐那双眼睛多尖,一眼早洞穿了她想找茬的想法。
你白露突然只是一个人回娘家,不就是在夫家受委屈了吗?
陈巧丽心里存的就是这个找茬的念头。
你白露再美丽漂亮多好,被丈夫嫌弃了只能回娘家。哪里像她陈巧丽家庭圆满,老公还带着她们出来玩。
白露姐姐懒得与她解释君爷、工作等一堆的东西。再说何必与这种完全不算是朋友的人解释。
“你们住在我这里。我和我父亲当做是同情你们的处境收留你们的。如果你们还是在这里闹来闹去,我们这里不是客栈,还请你们另找别的地方去住。”白露姐姐说完要说的话,转身走人。
陈巧丽因她这话满脸通红,瞧着她下楼梯的背影,喊了句:“我们是同学呢!”
她白露没有这样的同学!
走下楼梯时,只见她爸站在厨房与客厅连接口的地方。白露望下去,能见白建业两条眉毛淡淡地皱着。越往下走,白露听到的声音越大,才知道白建业为什么皱眉头。
由于手机没有信号,张先生为了找农家乐算账,只好是借了白家客厅里的电话来打。这下好了。张先生边打电话边在电话里头和农家乐吵了起来。况且,即使没有吵,张先生说话的声音嗓门本来就大,好像从来就没有顾忌到自己身边是什么样的场合,一句声音都像开大炮一样,吼到整座小楼都能上下震动。
白家人是十分喜欢安静的,可以说对噪音几乎是零容忍。可白建业并不喜欢对这种人出声阻止,因为他知道,他去说了以后,对方不止不会接受,还会更大声,像是向他报复宣示一样吼着。
早知道,不接受这种客人了。明天雨停了,让这伙人赶紧下山离开吧。
白露能从父亲隐忍的脸上清楚看出这样的想法。
“爸。”白露走过去,擦过父亲身边进了厨房,打开冰箱,说,“今晚炒个西红柿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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