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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大卫没理她，又说：

&ldo;再说那些灵媒，一下精神恍惚，一下在黑黝黝的房间里又敲又打的，最后坐起来拍拍脑袋再回家吃一顿有鱼、有洋芋的晚餐，看起来就是很平常、很愉快的女人。&rdo;

&ldo;这么说，你认为女巫只是几个有预知力的苏格兰老太太，悄悄运用她们的巫术，绕着一口大锅子念咒，召唤一些鬼魂，可是表面看来却和平常人一样罗？噢‐‐这倒是满吸引人的点子。&rdo;

&ldo;但愿你能找到替你演这种角色的演员。&rdo;贺米亚冷冷地说。

&ldo;你说得对，&rdo;大卫承认道：&ldo;只要剧本上有一点疯狂的暗示，演员马上就会很卖力的演出，要是有暴毙的情形也一样。可是没有哪个演员能安安静静地倒下去死掉，一定要咆哮、跌倒、翻眼睛、喘气、捧着心脏、抱着头，很夸张地演出才过瘾似的。说到表演，你觉得费尔丁的&lso;马克白&rso;怎么样？批评家对他有很多不同的意见。&rdo;

&ldo;我觉得梦游之后那一幕跟医生在一起的戏好可怕，&rdo;贺米亚说：&ldo;&lso;你不能帮助一个有病的脑子吗？&rso;他让我发现一件以前从来没想到的事‐‐他真的是在命令医生杀她，可是他又的确爱他太太。他把畏惧和爱之间的挣扎完全表现出来了。&lso;随后你也应该死了。&rso;是我所听过的最沉痛的话。&rdo;

&ldo;要是莎士比亚看到他的剧本被人这么演，也许会觉得很意外。&rdo;我冷冷地说。

&ldo;我想，波贝吉公司已经减少了很多他原著的精神。&rdo;

大卫说。

贺米亚喃喃说：&ldo;演出者永远有办法让作者觉得意外。&rdo;

&ldo;莎士比亚的剧本不是一个什么叫培根的人写的吧？&rdo;

芭比问。

&ldo;那种理论已经过时了，&rdo;大卫亲切地对她说：&ldo;&lso;你&rso;对培根还知道些什么？&rdo;

&ldo;他发明火药。&rdo;芭比得意地说。

大卫看看我们，然后说：

&ldo;你们现在知道我为什么爱这个女孩了吧？她知道的事老是很出人意料。亲爱的，是法兰西斯，不是罗杰。&rdo;

&ldo;我觉得费尔丁扮演第三个凶手很有意思。以前没有这种例子？&rdo;贺米亚问。

&ldo;我想有，&rdo;大卫说：&ldo;那时候多方便啊，只要想除掉一个人，随时可以找到替你动手的凶手。要是现在还能这样，那就有意思了。&rdo;

&ldo;可是还有啊，&rdo;贺米亚辨道：&ldo;那些地痞流氓什么的，像芝加哥就有。&rdo;

&ldo;喔，&rdo;大卫说：&ldo;我指的不是那种人，我是说一般人想除掉某个人‐‐例如生意上的劲敌、老不死的有钱姑姑等等。要是现代人能打一通电话，说：&lso;麻烦派两名杀手来好吗？&rso;那该有多方便。&rdo;

大家都忍不住笑了。

&ldo;可是如果真的想那么做，也有办法，对不对？&rdo;芭比说。

我们不解地看着她。

&ldo;什么办法，宝贝？&rdo;大卫问。

&ldo;喔，我是说，也有人办得到……像你说的，跟我们差不多的普通人。不过我猜费用很贵。&rdo;

芭比的眼睛张得大大的，看来天真无邪，双唇也微启着。

&ldo;你到底在说些什么？&rdo;大卫好奇发问。

芭比似乎很困惑。

&ldo;喔‐‐我想‐‐我弄错了。我指的是&lso;白马&rso;那种事。&rdo;

&ldo;白&lso;马&rso;？什么样的白马？&rdo;

芭比红着脸，垂下眼睛。

&ldo;我好傻，我‐‐只是听别人说过‐‐不过我完全弄错了。&rdo;

&ldo;来，吃点布叮&rdo;大卫体贴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