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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0章 结束一切（第3页）

不知过了多久，程曦在剧烈的头痛和刺眼的阳光中醒来。她发现自己躺在一片荒野中，救生舱冒着黑烟，已经损坏。远处，原本是废弃工厂入口的地方，已经彻底塌陷成一个巨大的深坑，冒着缕缕青烟。

一切都结束了。

“枢机”的后援队伍很快根据救生舱的信号找到了她。她受了些震荡和轻伤，但无大碍。

只是，她的心，缺了一块。空落落的疼。

后续的清理和证据收缴工作持续了数周。“蝮蛇”组织的这个重要据点被彻底摧毁，那些恐怖实验体和核心技术也被深埋地底。技术官被逮捕，等待着审判。程曦提交了详细的报告，字字泣血。

所有人都认为薇姐牺牲了。程曦被授予了极高的荣誉，但她看都没看那些勋章。她变得沉默寡言，除了必要的汇报，几乎不与人交流。她完成了任务，守护了阳光下的世界，却觉得自己生命里最重要的一束光，熄灭了

一个月后，程曦处理完所有后续事宜，请了长假，回到了路家庄园。

庄园依旧宁静优美，仿佛外界的一切腥风血雨都与这里无关。老管家看到面容憔悴、眼神空洞的程曦，吓了一跳，但什么也没问，只是默默地接过她简单的行囊。

程曦没有理会任何人，径直走上楼。她需要洗去一身的风尘、硝烟和那刻骨的悲伤。

热水冲刷着她的身体，却冲不散心头的重压。镜子被水汽模糊，她看着里面那个模糊的人影，感觉无比陌生。眼泪终于忍不住，混着热水无声地滑落。薇姐……那个总是挡在她身前，最后却把她推出生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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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力擦干身体和头发，换上了舒适干净的居家服。柔软的布料触碰到皮肤，带来一丝久违的、属于“生活”的暖意。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卧室门，走向走廊尽头的婴儿房。

轻轻地推开门，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房间里飘着淡淡的奶粉香和婴儿特有的甜软气息。两个保姆正在轻声哄着孩子，看到程曦进来，微微躬身，安静地退了出去。

两张并排的小床上，她的一双儿女正在酣睡。粉雕玉琢的小脸，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投下阴影，小小的胸脯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哥哥的小手无意识地攥着，妹妹则咂吧了一下小嘴，似乎在做什么美梦。

这一刻，所有的疲惫、悲伤、血腥和硝烟，仿佛都被隔绝在了这个世界之外。一种难以言喻的、汹涌的母爱和酸楚的柔情瞬间填满了程曦空洞的心房。

她轻轻地走到小床边，生怕惊扰了孩子们的安眠。她俯下身，近乎贪婪地看着两个孩子恬静的睡颜，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指，极其轻柔地抚过儿子柔软的发梢，又碰了碰女儿温热的小手。

小家伙似乎感觉到了母亲的归来，在睡梦中动了动，发出一声含糊的呓语。

程曦的眼泪再一次决堤，但这一次，不再是纯粹的悲伤。里面包含了失而复得的庆幸，包含了身为母亲的责任，也包含了对未来的、一丝微弱的期盼。

她拉过一把摇椅，静静地坐在两个孩子中间，目光久久地流连在他们身上。她就这么守着，看着，仿佛要将过去错过的所有时光都弥补回来。

窗外，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进房间，将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孩子们醒了，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她。儿子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认出妈妈，咧开没牙的小嘴笑了起来，伸出小手要抱抱。女儿也跟着咿咿呀呀地叫起来。

程曦再也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将两个孩子一左一右地抱进怀里。软软的小身子依偎着她，带着奶香的热度透过布料传来，无比真实，无比温暖。她将脸埋在孩子柔软的衣物里，泪水浸湿了布料，但心中那块冰冷的坚冰，却开始一点点融化。

漫长的黑夜终于过去。她失去了并肩作战的利刃，但成为了两个幼小生命最坚实的堡垒。守护的意义，从未如此清晰而具体。

新的生活，或许会充满挑战，但此刻，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感受着这平凡却珍贵的温暖，程曦知道，她必须，也一定会，带着薇姐的那一份，好好活下去。

为了孩子，也为了自己。

夜幕降临，庄园灯火渐起，温暖而安宁。婴儿房里，传来了母亲轻柔的哼唱声，和婴儿满足的咿呀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生活崭新的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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