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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工师傅一听,便立刻应道:“那就谢谢江先生了,刚好今天我闺女过生日呢,正等着我回去呢。”
江秩继续翻着的杂志,翻页间,他的目光不经意一抬,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目光又再次略过时钟。
窗外夜色已经渐黑了。
护工师傅走得时候天并没有黑,所以他离开时也没有打开屋子里的灯。
屋内一寸寸的被黑暗无声侵蚀着,渐渐地,江秩坐在沙发上几乎与黑暗已经融为一体。
若是孔渝在——
不哪怕孔渝不在这个空荡荡的家。
夜晚来临时,孔渝都会提前把每一盏他可能会用到的灯打开。
黑暗,江秩这才才意识到自从孔渝到来之后,他已很久没有这样淹没在黑暗之。
就连他的卧房也放了飞碟形状的小夜灯,是孔渝选的。
有点丑,但确实是那孩子会喜欢的样子。
江秩抬眼看了看周围漆黑的一片,空荡荡冰冷冷的。
林荫小道上已经打开了路灯,昏黄的灯光照射下,客厅的窗帘上略过一个又一个路经的人的影子,他们偶尔漏进这间屋子的欢声笑语,和这间冰冷冷的屋子仿佛是两个世界。
这个冰冷冷的世界没有任何人来打扰。
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吗?
只是连江秩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窗边穿来的每一阵脚步声,都会给他重新燃起一丝道不明说不清的期待。
像是期待着不可企及的梦,只是美梦终究会醒。
他凝视着黑暗片刻,然后将杂志随扔向一边,撑着拐杖站了起来,准备回到他的房间。
梦醒了,也该回到他的世界。
“咔嚓——”一声门锁转动的清脆响声在黑暗之格外明显。
然后是“啪——”的一声。
客厅重回光明,温暖的灯光再次照亮黑暗。
孔渝充满活力的声音又再次充斥这间屋子,少年的声音带着丝丝疑惑:“怎么这么晚都没有开灯啊。”
他见江秩正站在客厅之,身体僵直,忍不住微微向后缩了一下,抱紧怀里的书包,紧张道:“你怎么在客厅啊。”
江秩喉间微动,他的唇轻轻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片刻才低声道:“你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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