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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曦明纵使是铁石心肠,这话听得也是挪不动道了,拉过那孩子看了看,仔细一问,天赋果真是差极了。
“大父…”
孩子眼巴巴地叫了一声,李曦明只好牵着,心中酸楚,有些不好面对他们,挥手掩饰:
“先留在我这里看一看,无事便退下吧!”
夫妻俩千恩万谢地退下了,李曦明莫名问了一句:
“他俩如今过得如何?”
安思危低声道:
“按照族正规矩,嫡系凡人不得经商、不得掌权、不得兼并田地、继承屋宅…公子如今以教书为生。”
李曦明让人带孩子下去,仔细地看他把东西安排好,发觉孩子竟然早就把行李带上来了,心中滋味莫名,轻声道:
“带我下去看看。”
安思危受命,两人一同驾风落下,迅速穿过一大片规规整整的屋殿,正顶着晚冬的寒风,一片灯火连绵,在镇中的一所小屋上停住了。
小屋并不显奢华,只是寻常住所,瓦片发黑,有几块碎裂,并没有补过。
李曦明刚才耽误了大半个时辰,又正值深夜,夫妻俩已经回了寝,他在屋顶上止步,盯着那处裂痕,突然不走了。
筑基级别的耳力让他在屋顶上也能将动静听得一清二楚,听着儿媳的声音:
“这下有了靠山,暝儿日后的道途定能好走。”
李曦明听了这话,微微抬了抬下巴。
“那是!”
李承晊的声音不如先前低微顺从,透露着几分得意,鬼祟地道:
“更何况…父亲身边并无亲近之人,北边又频频征召,听闻最近又败了,一定是又要召人去的。”
“听闻炼丹修士往往不善斗法,你想想…万一撞了大运,他在北边出的事,东西一定是留给周暝…不必再去分了!”
一旁顿时传来女人恍然大悟的声音:
“夫君…真是想得妙!一位筑基丹修的遗留…不知有多少仙丹仙药…兴许还有筑基法器…”
夫妇俩美滋滋地商讨着,安思危听得额头见汗,有些怒色。
李曦明倒是平静得多,挥手拦住他,带着他驾风而起,头也不回地往山上飞去了。
明月正皎洁,洁白的月光落到他的面上,李曦明摆摆手,吩咐道:
“不必上报族正了,我先作无情人,怪不得他人,盼着我死也是常情…至于心口不一,口蜜腹剑、辗转人情,讨来利益…”
他轻轻地道:
“我父亲亦是这样教我的,他不须他父亲教,在世俗中打些滚便明白了,倒比我好些。”
……
望月湖岸。
李周巍驾风落在岸边,望月湖上的雪已经化了,初春的绿意在岸边蔓延,显得很是喜人。
许佩玉到底是妾,他将这女子埋在黎泾山脚,护卫和侍女则被严加看管起来,消息并未传出,李绛遨的出生也是默然无声,只有青杜几人晓得。
他在岸边走了一阵,心中沉静下来。
许佩玉与他谈不上什么感情,只是明阳勾引,心志不坚者很快沉沦于肉体,他本想得好,许佩玉要的地位与生活他皆给了,这女子一向活得快活,却没想到突如其来地死在了这事上。
李周巍这才走了一阵,又有人上前来报,安思危声音略低,沉沉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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