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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第2页）

前一天的傍晚发动的，直到次日太阳升到老高，院子里才有女人的声音传来好消息：&ldo;看到头了，再使点劲，马上就出来了。&rdo;

何小西骗干娘晚上跟何招娣住，在褚家的院子外面站了一夜了。这会又累又饿又紧张，一屁股坐在篱笆墙边上起不来了。

看到头之后又是一段漫长的等待。

褚凤雏并未遵循本地男子不能进产房的习俗，一直呆在褚大嫂身边。

何小西在院外都能听到她在跟褚大嫂说话。声声如杜鹃泣血。

临近中午，孩子的啼哭声传来。伴着一声宣告：&ldo;不中用了。&rdo;

何小西晕晕乎乎的回的家，耳朵里全是孩子的哭声和那一句&ldo;不中用了&rdo;。

&ldo;你说你们这些孩子，到一块就有说不完的话，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些话要说，这是一夜没睡吧。&rdo;

马氏一边唠叨着，一边把一碗饭一张煎饼递给何小西：&ldo;赶紧吃了去睡会吧，看你，眼睛都快睁不开了。&rdo;

何小西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把马氏唬得不轻，以为这一夜未归在外面遭遇什么事了。

扶着何小西上下打量了一番，一迭声的追问：&ldo;怎么啦？出什么事了？谁欺负你啦？&rdo;眼睛瞪出眼眶一般的凶狠。

&ldo;褚大嫂没了。&rdo;何小西伏在干娘的怀里痛哭出声。

马氏不想跟何小西一个小姑娘家说这个话题。老人家一生，看过的妇人生孩子没挺过来的多了。

而且家里也有一个即将临盆的孕妇，不宜突然谈这个话题。要说也要慢慢找一个合适的机会说，别吓着人。

&ldo;胡撸胡撸毛，吓不着，小西啊不害怕，小西啊魂上身。哪个杀千刀跟你说这个，我找她家去。&rdo;

得多缺德的人跟个小姑娘扯这些话题。

何小西一觉睡醒，就看到马氏跟柳氏正躲在锅屋里嘀嘀咕咕说着什么。看到何小西过来，齐齐停下话题。

下午的时候，马氏去了褚家帮着操办丧事。

这种事情，像何小西这样的小姑娘是不准听，不准看，甚至问都不准问的。

何小西只能从马氏和柳氏说话的时候偷听一两句。

&ldo;还好孩子没随着她那病。&rdo;

&ldo;大人都忙着丧事了，哪里能顾上他，就拴在磨旗子上，嗓子都哭哑了，哭狠了肚脐子有些发炎，可怜着呢，没娘的孩子也没人疼。&rdo;

本地风俗，年幼的孩子丧母。母亲发丧的期间，孩子要拴在磨旗子上。防止亲娘舍不得孩子在阳世受苦把孩子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