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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第1页）

方拭非心情复杂，回绝道：&ldo;不必了。&rdo;

北狂说：&ldo;少自找死路，不过区区一主事，怎么也能得罪得了这么多人。&rdo;

方拭非心道，你凭什么瞧不起主事?!她很快就能升迁了!

方拭非不跟他纠结。这雨天说话，一张嘴就让人不舒服：&ldo;那慧恩又是谁?&rdo;

北狂：&ldo;我不知道。&rdo;

&ldo;嗯?&rdo;

&ldo;你们来了这么多天，就没想过去查查冥思教等人的来历?&rdo;北狂怀疑地看着她，&ldo;你们如此懈怠吗?&rdo;

&ldo;忙得不可开交，哪有那功夫?你不见冥思教多人整天来衙门惹事，也就这两日，才多了些人手。&rdo;方拭非说，&ldo;何况他们是谁，什么来历，与我们来说并无关系。该死的都得死，多可怜或多显赫的身世，都救不了他们。&rdo;

&ldo;你说的倒是义正严辞。&rdo;北狂问，&ldo;那你知道节度使又是个什么人吗?&rdo;

方拭非说：&ldo;只是见过，不过我不喜欢他。当年我要出江南道的时候，受到了他的示意刁难，若非我朋友随行，他身份不凡，城门士兵不敢刁难，恐怕我会有不小的麻烦。&rdo;

方拭非偏头问：&ldo;你不会又不知道吗?&rdo;

北狂道：&ldo;节度使当年不过是一推官，还是靠着家中关系混上的。只是他家世不算显赫，帮不他太多。他会说话，很得州道佐官喜欢，又被推举给了当时都节度使，才慢慢开始拔升。最后因为检举有功，连升数职，并一路升迁，做到了节度使。&rdo;

&ldo;哦，这个啊，听说过。&rdo;方拭非说，&ldo;不过那是许久以前的事情了，我也记得不清楚。&rdo;

北狂说：&ldo;此人颇为圆滑，且利欲熏心，毫无底线。当年陛下下令封锁运河，有他的三分功劳。他促成运河官用之后，霸占河道，结党营私，排除异己，从中谋利。拉拢了一干贪官污吏，借以稳固自己在朝中地位。&rdo;

&ldo;如此说来，此人真是劣迹斑斑。&rdo;方拭非不由嗤笑，&ldo;那又如何?人家依旧在江南混得风生水起……哦不，先前江南贪腐一案定然是波及到他了。若是能一鼓作气将让拿下，实在再好不过。&rdo;

北狂忽得停了下来，看着她认真道：&ldo;你若是想要杀他，如今城内大乱，人人自顾不暇。他还将亲兵留在了寺庙保护五殿下，就是最好都机会。你要杀他吗?&rdo;

方拭非吓一跳：&ldo;你说什么?节度使是几品官你知道吗?你先前还叫我不要自寻死路。&rdo;

北狂不说话了。

方拭非：&ldo;所以我们现在究竟是要去哪里?&rdo;

北狂：&ldo;慧恩在何山县的私人住所。&rdo;

另外一面，节度使带着三名侍卫，跟慧恩来到一处脏乱的院子。这地方倒是没有积水，可屋外原本栽着的几棵树，现在全倒了。他们是穿过残树走过来的，这让他感官并不好。

他捂着鼻子道：&ldo;这是什么地方?为何我看这院落已经长久无人居住?甚至都无人打理?能算安全?&rdo;

&ldo;风最大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它既然当时没有倒塌，那现在也不会危险。&rdo;慧恩说，&ldo;风吹乱了而已，稍作整理，还是可以歇息的。使君在此处也不是久住，稍作歇息而已。&rdo;

节度使点头：&ldo;也是。就不知这风何时能停。&rdo;

慧恩站在一颗断树前，看着从中截断的枝干，手里用力捻着佛珠，才克制着自己说话的语气。

&ldo;飓风结束后，水不会马上退下，四处倒塌的房屋也还在。树木横在道路中间，商铺被黄泥水淹没，农田尽数作废，医馆里塞不下那么多的伤患，吃穿用行，全部都是问题。是以最麻烦的，其实是水灾过后的援助。若是做不好，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回复不了。&rdo;慧恩转过身，问道：&ldo;节度使，您怎样看?&rdo;

节度使捂着鼻子正在四处查看，闻言说道：&ldo;什么?先进去吧，这边都是泥水。&rdo;

慧恩冷笑道：&ldo;您真是未曾叫我失望。&rdo;

节度使跟着表情冷下来：&ldo;你这是何意?&rdo;

方拭非倏然发现，北狂这人，武功高强先不说，查案确实很有一套。井井有条，观察细微。在自己与冥思教周旋的时间里，对方已经查到了许多零散的信息条件。

方拭非道：&ldo;其实你知道慧恩是谁。否则你不会如此笃定。&rdo;

&ldo;我的确不知道他是谁，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查到这些事情，只是猜测而已。&rdo;北狂说，&ldo;慧恩十三岁起被冥思教的人收养。他当时还小，没有朝廷的批文，走不了太远的地方，所以他是江南东道的人。&rdo;

方拭非：&ldo;是。&rdo;

北狂道：&ldo;冥思教的主持，也就是慧恩的师傅，这两年收养过不少的孤童，可因为他戒心太重，大多都没有受到重用，最后在庙里做了小沙弥。他向来信任自己的同乡，重用的也全是自己乡民。那些和尚记念他的恩情，所以忠心耿耿。所有人里面，慧恩最不一样。慧通似乎非常信任他，闭关或外出时，一切庙中事物都交由他来主持。如慧通如此阴险小辈，怕是只有利益才能叫他安心。&rdo;

方拭非：&ldo;是。&rdo;

北狂：&ldo;所以，他不怕慧恩背叛自己，是因为慧恩与朝廷有仇。他家中或许是判犯下大错，朝廷不会放过他，他也不会原谅朝廷。或许，跟他就是同一个仇人也说不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