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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这里冬季寒冷干燥漫长，夏季炎热湿润漫长，春秋舒适宜人但极为短暂，堪称气候恶劣。举目望去看不见繁华的高楼大厦，只有些看起来差别不大的灰色楼房，楼下的小卖部里坐着闲嗑瓜子聊天的人们。

阳光好的日子里窗外的晾衣架上便像是万国国旗展览一样，挂满了各种各样的衣服、床单被褥。空气里也弥漫着被子被晒过后独有的味道，让人闻着就觉得睁不开眼睛，要倒头睡去。

对于夏仪来说，这就是世界全部的模样，她并没有去过更远的地方。

她将自行车停在家门口，上初一的弟弟夏延抱着书包从她的车后座上跳下来。他也不看她，只是生硬地说了一句&ldo;谢谢&rdo;就一瘸一拐走了进去。

&ldo;奶奶我们回来啦!&rdo;前面传来夏延的声音。

夏仪走进自家开的小卖部，柜台后慈眉善目的老人穿着一件黑底红花的旧衬衣，收拾得很干净，她脸上遍布着沟壑般的皱纹，眼角下垂，笑起来很温和。

&ldo;夏夏，小延!快去洗洗手，奶奶买了个小西瓜，一人一半拿勺子挖着吃!&rdo;

夏仪正把书包往下摘，只听见背后一阵急促的刹车声，然后叮铃哐啷。她转过身去，只见自家小卖部外的空位上，有一个耀眼的黄金脑袋正低头锁车。

奶奶奇道：&ldo;哎呦，这是哪个新邻居啊?&rdo;

只见那男生锁好车匆匆转身往楼道里跑，楼体隔音效果很差，他的脚步声清楚得如在耳畔。

夏仪摘书包的手顿了顿，望向已然无人的门外。

他的脚步声变了。

&ldo;不是新邻居，我们楼上的。&rdo;夏仪这样答道。

&ldo;啊，是那个孩子?他怎么……头发怎么变成这样了啊?&rdo;

奶奶的惊讶还没消退，就听见楼上传来一声堪称凄厉的呼喊，男生踩着准确的二拍节奏跑下楼梯，一头扎进小卖部。他的手还捏着鼻子，走进小卖部时才松开手正想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就看见了站在小卖部里的夏仪。

结果这口气他还是没喘上来。

聂清舟与小卖部里的夏仪大眼瞪小眼，窒息片刻后，他一边平复呼吸一边道：&ldo;好巧，你也来买东西啊?&rdo;

柜台后的老奶奶眼神一亮，笑着说：&ldo;哎，小伙子，你认识我们家夏夏啊!&rdo;

聂清舟看看老奶奶再看看夏仪，惊讶道：&ldo;这是你家的店?你住在……我家楼下?&rdo;

夏仪点点头，奶奶热情道：&ldo;小伙子，你要买点什么啊?&rdo;

聂清舟这才想起来正事，他满脸真诚地说：&ldo;你们这里有防毒面具吗?&rdo;

他刚刚回家打开房门，就被放在家门口的臭球鞋熏了出来。&ldo;聂清舟&rdo;出门也不知道开窗通风，在阳光的蒸烤下，球鞋里的味道已经发酵弥漫在家里的每一个角落，效果堪比生化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