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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第2页）

圆圆为他披上了一件外袍，&ldo;晚上挺冷的，少爷别着凉。&rdo;

林曦点了点头，就着月光和灯笼的微光走回自己的房间，接近房门的时候他忽然问道：&ldo;他来了吗？&rdo;

黑暗中传来一个无奈的声音，&ldo;来了。&rdo;

林曦抿嘴而笑，略微沉重的心情忽然转好，却身后的暗首又说：&ldo;公子，一顿板子咱们是少不了了。&rdo;

林曦停了脚步，微微侧过脸，淡淡地说：&ldo;我才是你们的主子，不是吗？&rdo;

皇帝既然说多多亲近林曦，有空拜访白府，心里有了目标的赵靖宇，自然挂了心。

彼时林曦才刚起了床，睁着有些困顿的眼睛陪着白老先生用早膳，然后门房来禀九皇子来了。

这么早？

林曦看了自家老师一眼，咽下最后一口包子，又喝完豆浆，才起身迎了出去。

而白老先生既然有心辅佐，于是又端起了架子，撤了早饭上了茶水。

选择赵靖宜他心不甘情不愿，无非国无继承，无奈之选罢了。然而对于赵靖宇，生平唯一的污点已洗，正统皇子，只要有丝明君之相，哪怕资质平庸一些也是无妨的。

林曦对这种观念毫无办法，只能听之任之。而赵靖宜无需多言，自然而然不再光临白府。

&ldo;林叔，想不到您也在，简直太好了。&rdo;

赵靖宇一身便服大步而来，身边跟着一个陌生的内侍，不像之前那个唯唯诺诺，缩手缩脚，这个却是不卑不亢，殷勤又不显的谄媚。

&ldo;见过九皇子。&rdo;林曦双手相扣，微微弯腰行礼。

&ldo;您不必多礼。&rdo;赵靖宇赶紧上前一步扶起林曦，见林曦看了看他身后的内侍，便轻声道，&ldo;父皇指派给我的，我身边伺候的人都换了。&rdo;

&ldo;那便恭喜殿下了。&rdo;

赵靖宇笑了笑，岔开话题，&ldo;父皇让我多多拜访白老先生，听他教诲，今日初次上门，心有忐忑，有林叔在，我就安心多了，还请林叔帮我引荐。&rdo;

林曦自然没有不答应的，侧开身子，做了个请字，&ldo;老师已经恭候多时了，请殿下跟学生来。&rdo;

九皇子的秉性，林曦相处多年，心里也有些计较。

早年吃过苦，心智坚韧，再多的磨难也没有让他怨天尤人，如今一朝得圣宠，也没有想过报复什么人，心存善意，又虚心好学，林曦不需要想，自己的老师会有多欢喜。

略微考校一番，白老先生便捻着胡子眼中带笑，再与那两个哥哥相比，天平更加倾斜了过来，言语中不免多有提点。

一天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

若不是赵靖宇身边的公公提醒，意犹未尽的九皇子怕是要等圆月高挂才晓得回宫，只好依依不舍地告辞。

待赵靖宇一离开，白老先生忍不住叹息道：&ldo;唉，皇上糊涂啊！&rdo;

林曦从门口晃悠回来便听到如此的感慨，于是笑道：&ldo;老师似乎对九皇子颇为满意。&rdo;

&ldo;资质虽一般，好在品性端良。&rdo;

这个评价已是不错了，林曦意料之中，便也不多话，然后便听到他的老师又说：&ldo;只是如今这格局实在棘手，皇上若是能再早发现一步就好了。&rdo;

林曦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问道：&ldo;怎说？&rdo;

白老先生摇着头，&ldo;蜀王一倒，梁王怎会放弃如此大好机会，怕是等不及确立太子了吧。&rdo;

林曦挑了挑眉，喝自己的茶。

既然已有了明确的方向，忧国忧民的白老先生自然要为他心目中的储君着想，他皱了眉细细寻思，回头见林曦悠然自得的模样，不禁气不打一处来，&ldo;曦儿怎想？&rdo;

林曦被点了名，微微一愣，然后笑了，他给白老先生斟上茶，说：&ldo;皇上既然让九殿下来拜访您了，可见他心中早已知晓梁王并非储君之选，怎会按着朝臣的想法来，您多虑了。&rdo;

关心则乱，说的就是这个。

白老先生皱着的眉慢慢放松，不过还是有些担忧，&ldo;众望所归，即使是皇上也未尝能一意孤行。&rdo;

年轻的帝王不行，可登基近三十年的夏景帝绝对可以，不然心有愧疚的小儿子怎么办？

一耸肩，林曦无所谓道：&ldo;这便不是我们能考虑的了。&rdo;

白老先生并不满意他的回答，脸上依旧还有郁色，忽然他问道：&ldo;皇上的身体如何？&rdo;

冷不防的这么一问，林曦眨了眨眼睛，回望着他。

&ldo;曦儿可知？&rdo;白老先生坐了下来，看着自家装作无辜的小徒弟，宫里那么久，离帝王那么近，怎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