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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章 最后一个盟友（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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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是他被人灭口的原因，”沈中阳脱口而出，“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

“凶手确实谨慎，”俞静茹恨道，“一下子夺走两条性命，还把自己隐藏得这么好。”

“放心吧，他们很快就会落入我手中，”沈中阳拉开车门，冲俞静茹道，“我现在要去趟警察局，也许警察局的人查起案来比我们更有一手。你只管回家好好休息，等我的消息就行了。”

俞静茹上了车，没有回将军府，而是直接去了青鸟办事处。白易安不止一次跟她提起这个地方，所以她很容易就找到了。

在办事处门口便和张茂不期而遇，张茂瞪大铜铃般的眼睛望着她，一句话都没说。她觉得他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上了楼，见到了军装革履的江楚越，俞静茹在心里感叹，那个当年寒酸的翩翩少年总算如他期望的那样出人头地了，统领了那么大的一栋楼，楼下忙碌的一拨人全是他的手下。

“嗬，俞少奶奶，”江楚越一脸意外，起身迎接，“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真是稀客呀。快请坐，我让人给你泡茶去，要喝大红袍还是龙井？”

“我不想坐，也不想喝茶，”俞静茹冷冷道，“问完一些事就走。我爹和姐姐被炸的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俞静茹，你发什么神经啊？”沈中阳嚷嚷，“头一次跑到我的地盘来问这种没头没脑的问题？别说我没做，就算做了，你觉得我会承认吗？”

“别跟我打太极，痛快地回答我，到底有没有？”

“没有！我吃饱了撑的跑去炸你爹和你姐？他们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年我爹找人打了你，你敢说你没有怀恨在心？”

“我确实讨厌你爹，讨厌他那副有钱人的嘴脸。可我从广州来到上海，日日忙碌，哪里顾得上他？哪怕我想报复他，也不至于取他性命吧？”

“那好，炸车的事你没做，那我儿子的死呢？”俞静茹夹着哭腔道，“别说这事跟你没有关系。”

“确实跟我没关系，”江楚越脱口而出，“我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敢发誓么？”俞静茹咄咄逼人，“以你死去的爹发誓，这事你丝毫不知情，你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我为什么要发誓？”江楚越冷哼，“我爹早死了，逝者为大你不知道吗？谁都不能扰了他的清静！”

“江楚越，承认吧，”俞静茹的泪水奔涌而出，痛不欲生道，“就是你杀了我儿子，你早就变得丧心病狂了！你以为没有点证据我会找到这儿来吗？我儿子还没有两岁，你如何下得去这狠手？”

“俞静茹，你到底听谁说的？”江楚越板起脸道，“敢不敢把他叫到我跟前来对峙？那个睁眼说瞎话的本领也太高超了吧？”

“你还是男人吗？”俞静茹越说越激动，“是的话就认下自己犯的错，不然我一辈子都会瞧不起你！”

“你早就瞧不起我了，”江楚越冷笑，“在你眼里，我是不是连沈中阳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你倒是说说，同样是你爱过的男人，我为何变得这般不堪？”

“那是因为你这个人变了，”俞静茹骂道，“你的良心也被狗吃了，连一个幼童都不放过的人，你有什么良心？”

“你以为沈中阳的双手就是干净的吗？”江楚越直问到俞静茹脸上，“他不知道弄死了多少条人命，也不知道哪来的脸，竟能睡得着。俞静茹，你有什么资格说刚才那样的话？是你抛弃我的，没有良心的人是你。”

“我再没有良心也不会滥杀无辜，”俞静茹一字一顿地说，“沈中阳他也不会。江楚越，恨我你就尽管冲我来，哪怕你再恨我，也不能要我儿子的命。我不会放过你的，哪怕赔上我这条性命，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要我说多少次？”江楚越抓狂地扯着头发，“我没做，我真的没做！就因为我不肯发誓你就不相信我，什么道理呀？俞静茹，别听风就是雨好不好？也许是凶手故意透露假消息给你呢？”

“我有分辨是非的能力，”俞静茹咬牙切齿道，“这就是你干的好事，哪怕你没有动手，跟你也脱不了干系……”

门推开了，张茂端着两杯热茶走进来，依然是一言不发。

俞静茹静静地盯着他，总感觉他的身影，他走路的姿势并不陌生，跟那晚的另一个男人颇为相像。可时间隔得太长，那晚她看到的影子已经模糊，她不愿意放过凶手，但也不想冤枉一个好人，心情实在矛盾。

可真有这般巧的事儿吗？她怀疑江楚越跟杀害景宇的事情有关，江楚越身边就藏匿着一个疑似凶手的人？

张茂放下茶杯，立马退出去了。俞静茹心里一急，便有了一计，从江楚越的办公桌上卷走一个砚台，轻声追上去，照着张茂的脑袋狠狠扔去。

“娘的，谁扔的？”张茂气急败坏地骂了句，扭脸瞪着俞静茹，不知她这奇怪又暴躁的举动是为何。

不到十秒，愤怒的表情变成了惊慌失措，他意识到自己很可能犯了个致命错误：在怀疑他的人面前暴露了他的声音。

俞静茹走到江楚越跟前，似笑非笑道：“江楚越，我认得这个声音，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就是你的这个手下，还有一个叫二狗子的男人，他们谋杀我跟景宇，大晚上的把我们娘俩扔进冰冷的河水里。我活下来了，可我儿子却跟我人鬼殊途，这都是你干的好事儿！”

“静茹，你一定是弄错了，”江楚越临危不乱，“张茂他不是杀人凶手，他来上海没多久，日日跟我处理军务。若他瞒着我去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我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道呢？”

“别装了行不行？”俞静茹咆哮，“你虚伪的样子太让人恶心了！没有人能理解我的心情，那个晚上我失去的是我唯一的骨肉，我什么都不敢忘，连做梦都在默念着那张脸和那个声音！我只需要看一眼二狗子的照片就能认出她来，同样的，我只需要听一听你手下的声音就能确认，他就是杀人凶手！”

“老大，恐怕她不能离开这儿了，”张茂憋不住了，走上前凶巴巴道，“咱们把她绑了，甚至做了，不然她这张嘴自会到处广播！”

“沈中阳知道我来青鸟办事处，”俞静茹纹丝不乱道，“楼下司机也在等着我，你们不可能悄无声息把我给绑了，要是这么做了，只会给自己惹来更大的麻烦！”

“那我连同司机一块绑了！”张茂凶神恶煞地说，“俞静茹，我的意思是我跟老大横竖都活不成了呗？既然我们活不成，为何不能拉个垫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