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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第1页）

后来泾原兵在长安兵变，致使德宗逃离京城，避乱山南。这时，朱、姚令言想说服泾原节度使冯河清和他们一起反叛，但冯河清却把来游说的使者斩首。田希鉴是冯河清手下的大将，他暗地里与朱来往，杀河清而以军府附于朱。为了了却多年杀田希鉴的夙愿，李晟作了如此细致的部署。

（4）马、浑败李

贞元元年（公元785年），李怀光的都虞侯吕鸣岳曾向马燧表明诚意，却因事情败露，被李怀光杀掉了全家。事情牵连到幕僚高郢、李。李怀光召集将士斥责高郢与李，二人大声地用忠邪对比为自己辩解，既觉得自己问心无愧，也不隐瞒。李怀光将他们囚禁起来。李是李邕的侄孙。

马燧兵驻宝鼎，并大败李怀光于陶城，斩首一万多人。马燧分兵与浑军会合，进逼河中。

四月十八日，马燧、浑破李怀光兵于长春宫南，并立即掘堑，将李怀光围在宫城之内。李怀光诸将见大势已去，纷纷投降。李怀光知道军心已散，坚持不了多久，就向士兵们表示正在准备顺服朝廷。同时他已经准备了一批财货和运输所需的车马，打算一旦道路畅通，马上入贡。

那时候，国内连年遭天灾，户部已无钱粮可用，议事大臣们都请求宽恕李怀光，结束战争。李晟进言说：&ldo;赦免李怀光有五个不可：河中距离长安只有三百里路，同州正当两地的要冲。兵派多了显得朝廷不守信义，派少了又不能防御。同州一旦被李怀光拿下，局势将不可控制！这是第一个不可。现在赦免李怀光，必然将晋州、绛州、慈州、隰州归还给他。使得浑和康日知无处做官，难以鼓励功臣。这是第二个不可。陛下接连用兵一年，讨伐诛除丑恶之辈，兵力并未用尽。假若现在马上罢兵，那么西南北三面的吐蕃、淮西、回纥都以为朝廷软弱可欺，他们不会认为陛下是施加仁德与恩泽，爱护百姓，反而会认为朝廷被叛军慑服，自动退兵，必然会伺机而动。这是第三个不可。倘若将李怀光赦免，就得跟着奖赏朔方将士，现在国库还很空虚，如果奖赏难以满足他们的愿望，他们又会叛乱。这是第四个不可。既然解决了河中问题，停罢了各道兵马，奖赏大典不能达到振奋人心的目的，就会导致新的怨言。这是第五个不可。现在河中一斗粮食值五百钱，牲口没有草料吃，人没有饭吃。而且，李怀光军中的大将几乎被杀光了，只要陛下下令各道将逆贼围困十天，叛贼四部必定自乱阵脚！何必姑息这一致命的隐患而留下遗恨呢！&rdo;李晟又请求派出兵马两万人，自备物资粮食独自讨伐李怀光。秋七月，马燧从前线回到长安，上奏说：&ldo;李怀光凶恶悖逆太甚，赦免了他，何以服天下！我请求朝廷再拨一个月粮食给我，我就必定能平定李怀光。&rdo;德宗允许了这一要求。

八月，马燧返回前线，跟众将说：&ldo;要想抓住李怀光，就得攻下长春宫。长春宫的防守戒备甚为严密，若是攻打它，就得相持多天，我想亲自去劝导叛军。&rdo;于是，马燧径直来到城下，呼喊李怀光的守城将领徐庭光。徐庭光带领将士在城上列队向马燧下拜。马燧得知徐庭光心里已经向着朝廷，就缓缓地说：&ldo;我是从朝廷来的，你们应当向着西面接受朝命。&rdo;于是徐庭光就接着向西方拜下去。马燧接着说：&ldo;自从安禄山以来，你们献身国家，建立功勋，都四十多年了。怎么突然糊涂，做出这种蠢事来！听我的话，你们不仅可以免去灾祸，而且还可以谋求富贵呢。&rdo;众叛将哑口无言。马燧又扯开衣服说：&ldo;要是不相信我，何不将我射死呢？&rdo;城上将士都伏在地上哭泣。马燧说：&ldo;一切都是李怀光一人的错，与你们又有何干呢？你们只要坚守这座城不出来就是了。&rdo;众人回答：&ldo;是。&rdo;

初十，马燧与浑、韩游进军迫近河中，抵达焦篱堡，镇将尉率部下七百人宣布投降。这天傍晚，李怀光举火报警，各军营没有响应的。站在长春宫下的骆元光命人联络徐庭光，遭徐轻视，并派士兵骂他并在城上侮辱他，而且说：&ldo;我们要投降！&rdo;徐庭光让人禀告马燧，马燧来到城下，徐庭光打开城门归降。马燧由几名部下陪着进城，向众人表示慰问。徐庭光的部众大声呼喊着说：&ldo;我们又成了圣上的子民啦！&rdo;浑对手下说：&ldo;原以为我用兵能力不在马公之下，现在才知道我是远远赶不上他的。&rdo;德宗颁诏任命徐庭光为试殿中监，并兼御史大夫一职。

十二日，马燧统领诸军来到河西县，河中将士自相惊扰地说：&ldo;城西边的将士们都穿戴好准备反正啦！&rdo;又说：&ldo;东城将士已经排好队列啦！&rdo;片刻之间，城上旗号就变成了&ldo;太平&rdo;二字。李怀光吓得惶惶不安，上吊自杀。

李怀光的儿子李璀在朝中做监察御史，并为德宗宠爱。李怀光在咸阳尚未谋反时，李璀对德宗说：&ldo;我父亲早晚要有所行动，请您提前作些准备。&rdo;德宗说：&ldo;朕知你父亲疼爱你。你作儿子的何不做一些事来弥合一下呢？&rdo;李璀答道：&ldo;我父亲肯定疼爱我，我也爱我的父亲和我的宗族，但我恐怕尽了力也是白费。&rdo;德宗又问：&ldo;那么，有什么办法可以使你自己得到解脱？&rdo;答道：&ldo;这次进言并非为我自己留后路。一旦父亲失败，我跟他死在一块儿。&rdo;德宗说：&ldo;别那么悲观，你主动劝一下你父亲，这样于君臣父子都有利。&rdo;李璀从咸阳回来说：&ldo;没办法了，您作善后的准备吧！我父亲说：&lso;年轻人不懂事！朝廷不义，岂是我为贪图富贵之辈？不反没有出路，你也要让我死吗？&rso;&rdo;这段对话可以使人窥见当时李怀光的心态。后来德宗说：&ldo;我是看在李璀的分上，才多次想要赦免李怀光的。&rdo;李怀光死后，李璀先把二弟杀死，随即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