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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童年的孤独和快乐（第2页）

……

找家自助餐厅吃完午饭后，我跟庄妍坐在一家特惠咖啡店的阳光棚下休息，闲聊说点暧昧又感慨的胡话。幸好，两个人都破没了以前那种光环的崇拜，交谈起来倒也没什么隔阂。

看时针指向一点多，我琢磨着差不多了，孩子们午睡该醒了，便带着庄妍朝市儿童福利院驶去。

穿过数十条大街。明媚的阳光下，一栋外观金黄色的多层楼房出现在眼前，较周围的房子多了分干净和整洁。购物中心的小货车已经提前抵达。

停好车后，庄妍拉开门：“就是这儿了，我们进去吧！”说着走到货车师傅跟前说了一通话，又带着我到门岗去登记，这才让小货车顺利驶入院子里。

我头一回来孤儿院，不过受影视作品的影响，对这种地方很不熟悉又很熟悉。庭院里非常干净，阴凉处站着有七八名孩子，都在做游戏，只是少了些天真烂漫和欢声笑语。

工作人员跟我们打招呼，虽然她们对此已经见怪不怪，可平凡的善举依然能打动人心。“有些在楼上，有些在学习室，还有些在宿舍睡觉。”对方开心的说道：“要把他们叫下来吗？”

“不用了。”庄妍说：“我不喜欢那样，这些玩具和学习用品，你们等晚上吃饭或者睡觉，挨着挨着送给他们就好。”

我看着几个做游戏的孩子，三个女孩两个男孩，拆开一个遥控车朝他们走去。“这个很好玩。”我露出笑容，然后当着他们的面拆开，操纵起来。

新奇的玩具很轻松的勾起孩子们的好奇和快乐，绝对没有任何掺假的情绪在里头。我把遥控器给其中一个男孩，他像是天生腿疾，走起路来非常吃力。或许是出于对奔跑的向往，当他看到这个车子，可以任由他摆布行驶如飞时，禁不住笑出了声。

嬉闹间，我又拆开几个玩具。女孩子抱着芭比娃娃很开心。瞥了眼她的手，被开水烫伤过，应该是不小心弄的。孩子们很多，护工往往照顾不过来。

从一个健康人的角度，我很难想象他们的未来。我曾经是留守儿童，回到父母身边已经13岁。不夸张的说，缺乏父母教养造成的思维浑浊和心灵闭塞，让我在20岁以前活得都像个傻子，一直都是懵懂不清的状态。

因此我明白，孩子在思想上的成长，真的不完全依靠智商或者情商决定。没见过世界的人，即使聪明绝顶，也很难描述出世界的样子。

……

孩子们都在楼房里，我明白那种期待和盼望，即使是陌生人，也能营造出一种跟外界产生联系的假象。

因此，我手里提了很大口袋的玩具和糖果。而先前那几个得到遥控车和芭比娃娃的孩子，也一直紧跟着我，稍稍回头就能看见，一个身材矮小的男孩吃力的走，脸上却挂着笑。

“大哥哥还有事情，我们到边上去玩。”几名护工拦住孩子。

我听到声音，立马停住脚步转过头：“不要。”我走过去拉住他的手：“我带着你走，我们一起。”说着就一左一右牵着两个孩子，慢慢挪动步子。庄妍看到了，也回头带孩子。

相似的孤独童年，让我能感知幼小儿童的每个心理细节。我很清楚，他们跟着我并非喜欢我，而是想要以他们唯一的方式向我表示感谢：快乐！玩耍！这是他们唯一拿得出手的资产！

我没有说一句虚伪的话，尤其是‘下次我来看你’、‘我不会离开’这种哄骗的话。一旦不能做到，留给他们的可能会是阴影。因为他们知道自己被抛弃，任何陌生人的承诺都是希望，所以谎言是在毁灭这种希望。

走到宿舍，我看到一个小女孩正坐在床上摆弄布偶，乖巧的脸蛋显得有些怯生，略带惊恐的看着我们。只有目标流转到庄妍身上时，露出了真切的笑容。

“婷婷。”庄妍伸手抱着她，看就知道关系不一般。凭的眼神和表情，我知道她是想收养这个小女孩，她完全有能力把她抚养长大。

于是我再次细看这个叫婷婷的女孩，年龄约莫三四岁，没有左腿，不晓得是天生的还是后天截肢。除此以外，她不管从长相、肌肤到思维都跟正常孩子无异，甚至还很出众。

谁会抛弃这样的小女孩呢？我扭头问工作人员：“婷婷的左腿怎么回事？她父母就因为这个不要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