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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孙六毛目眦欲裂，嘴张大着，许久发不出一点声音。他眼热，心疼，胸膛里簇着一团烈火，灼得他死去活来。

&ldo;呀啊啊啊‐‐&rdo;

咣当‐‐

李爵瞪住掉在地上的碗，又看看自己的手，感到莫名其妙极了。

陈森站在他跟前直笑：&ldo;碎碎平安，碎碎平安!&rdo;

李爵气得撇嘴。

老人蹲下来小心收拾碎片，还宽慰他：&ldo;怪我没接住，老了，手抖腿瘸的，真是愁煞!&rdo;

头顶上传来瓮声瓮气的话音：&ldo;是我没拿住!&rdo;

陈森抬起头，脸上似笑非笑。

&ldo;我饿!&rdo;

陈森没绷住，噗嗤笑了出来，起身将碎片搁在托盘里，擦擦手道：&ldo;你肚子里净空三天了，人都脱了形了，可不是得饿么?&rdo;

李爵靠坐床头跟自己生气：&ldo;大意了!&rdo;

陈森摇摇头：&ldo;你呀，跟我还意气么?&rdo;他在床沿坐下，牵过李爵手腕来叩一叩脉，&ldo;送饭进来的都有规矩，酒留下，饭进去。药只下在酒里，要么你喝，要么牢头喝，都不喝就是外头的事裹不住了。你既不想害孙六毛全家被灭口，又不想让人知道其实已入了你的局，那就只有找个替死鬼。可你李二郎是不会让人替死的!&rdo;

李爵用力抽回手，恶狠狠瞪陈森：&ldo;别把我说得跟好人似的!&rdo;

陈森拊掌大笑：&ldo;都只恶人披张好人皮，就你偏不爱做好人，哈哈哈，稀奇稀奇哦!&rdo;

李爵烦躁地踢了踢腿，凶神恶煞道：&ldo;有事儿没?闲得慌给我买碗馄饨去，饿死了!&rdo;

陈森故作惊诧：&ldo;又是馄饨?这会儿恐怕收摊儿了!&rdo;

&ldo;收摊不会上家里买去?&rdo;

&ldo;行行行，什么馅儿?&rdo;

&ldo;用问吗?&rdo;

&ldo;你肠胃还虚着，别吃全荤的了，回头儿又吐。&rdo;

李爵不依：&ldo;去不去?不去我求自己!&rdo;

说着话就要下床，陈森忙按住他：&ldo;好好好，我服了你，去买去买!我的爷，您安生躺着，可别乱跑。苍耳草的毒好解，乌头子会蓄在里头，后患大着呢!如今你烦啊焦躁呀，多一半还是因为中毒。听老头子的，歇着!别动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