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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第2页）

曲老夫人这次没有拒绝，拒绝了长宁的喂服，自己端着饮尽，恨恨的看了眼已经摊在院中的玉娇，目光从她身后的三哥儿郎身上扫过，问：&ldo;砚郎，那几个可是三儿血脉？&rdo;

陆砚一怔，半响后有些为难道：&ldo;这个着实不知……&rdo;

曲老夫人沉默了片刻，惨然一笑：&ldo;是我糊涂了，这种事情你又怎会知晓。&rdo;

&ldo;祖母若是心中存疑，不若查验一下吧。&rdo;曲景曜看祖母面色一下子苍老衰败的离开，心中酸楚，轻声道：&ldo;如此也算给三舅舅一个交代。&rdo;

曲元白将目光从房外几人身上收回，冷冷道：&ldo;如何查？用合血法么？三哥已经不在了，如何查验？亦或是滴骨法？三哥故去到此时，只怕还未成白骨一具吧！还能如何查？&rdo;

曲景曜被曲元白斥责，也不恼怒，缓声道：&ldo;不若叫族中长老以及族亲过来，看看能否从面貌上鉴识出来。&rdo;

&ldo;相貌？&rdo;曲元白瞪向曲景曜，指着外面道：&ldo;还用叫族亲？那些人还能比我和母亲更了解三哥么？哪一点都不像三哥！&rdo;

房内一片静寂，只有越来越大的雨声伴随着风声呼啸，凉意灌进房中，陆砚关心的看了眼长宁，只见她小脸发白，紧张的看着曲老夫人，眼中满是担忧，一点也感觉不到冷似得。

&ldo;老夫人，老夫人，奴有罪，可这个儿郎真的是郎主的血脉啊……&rdo;风中传来玉娇断断续续的呼喊，惊醒了堂中的众人。

曲老夫人眼珠有些木然的转动了一些，看向外面跪着的几人，突然平静道：&ldo;曲承，将这几人都带走吧，那玉娇既然那么忘不了余宝乾，我便做个善事，也算给我儿积福，将她分了以后，给余知州送去吧。&rdo;

长宁瞪大双眼，分了？分了……她突然打了个冷颤。幼时在曲家玩耍，因曲家太大，曾被人到处寻找，后来舒孟骏吓唬她，说曲家保留的家法之一便是分人，将人活活的斩断六七节，吓得她连做好几日噩梦，此时听到外祖母的话，不由只觉得后背发冷，神情恍然的看了眼风雨中仍在苦求的女子，想到三舅舅的遭遇，明明还是恨得，心中却有着说不出的复杂。

&ldo;是！那三位郎君呢？&rdo;曲承面色如同曲老夫人一般平静，仿佛在说这发卖人这般普通的事情一般。

曲景曜显然也是被祖母的话惊到了，张了张嘴，最终却还是将求情的话咽了下去，毕竟这女人害死的是自己的亲人，即便他对那位三叔已经没有了任何印象，可也是与自己一衣带水的亲人。

曲老夫人缓缓从椅上站起来，目光平静无波：&ldo;其生母一无名分，二行为不正，这般诞下的血脉，我曲家岂会由她惑乱！处置了吧！&rdo;

长宁看了眼外面紧紧抱成一团的三个儿郎，最小的仿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懵懂的啼哭着，骂着他们这些人，完全不知道，也许今天的春雨，便是他们在这人世间所见最后的春光。

自从曲老夫人那里回来，长宁呆呆的看着外面的风雨，一言不发。陆砚本想陪她一同回来，却被曲元白留下说些事情，无奈只能将自己的斗篷将人裹紧，有命身边仆从小心伺候，才不甚放心的跟着曲元白到了他前院的书房。

陆砚看着将自己叫进来便一直沉默的曲元白，又看了看外面的雨幕，将手中的茶盏放下，起身道：&ldo;今日之事，对众人冲击极大，还请小舅舅节哀，待缓过两日，再谈也好。&rdo;

&ldo;那余宝乾你不会放过他吧。&rdo;曲元白突然开口：&ldo;还有那范家，你让我查范家的生意，定是也牵扯在你要查的事情之中的吧？&rdo;

陆砚微微垂眸，点头道：&ldo;正是，余宝乾在我此次到江南所查之事中并不算什么，那范家才是牵扯甚广，小舅舅有话直言。&rdo;

曲元白眯着眼睛看向陆砚，片刻后，从身后书架上，抽出一本《战国策》，道：&ldo;你要的东西都在其中，只是若余宝乾只是撤职、杀头，都不能解我心头之恨，我要他五马分尸！&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