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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第1页）

j不置可否：&ldo;我有女友。&rdo;

&ldo;也对。&rdo;孟昭思索半秒，嘀咕，&ldo;如果半年前，我未婚夫没有回国，我现在应该也每天都挺开心的。&rdo;

&ldo;你们已经分开半年了？&rdo;j笑着摇头，&ldo;异国半年，你还这么笃定，觉得你们会结婚？&rdo;

&ldo;为什么不？&rdo;孟昭睁圆眼，&ldo;我很爱他，他也爱我。&rdo;

j唇畔笑意未消，又摇摇头：&ldo;他给过你什么？&rdo;

&ldo;给过我……&rdo;孟昭被问得愣了一下，理所当然，&ldo;爱情呀。&rdo;

j望着她，眼神很深，停顿几秒，笑着移开。

他似乎不欲多谈，前方事故稍稍解除，他淡淡道：&ldo;挺好的。&rdo;

车上重又陷入沉寂。

j换了张cd，钢琴曲变成小提琴，悠扬的曲调在空气中飘散。

车子行驶出去一段路，孟昭忽然有点沮丧：&ldo;好吧，我室友也一直说，我未婚夫，大概率是不想再跟我在一起了。&rdo;

&ldo;但是……&rdo;她又小小地皱眉，&ldo;我觉得，他是爱我的。&rdo;

总有人问她，他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有没有送你什么，有没有什么，摸得着，看得见的东西。

‐‐没有？是不是没有？那他可能，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爱你。

但孟昭觉得，不是这样的。

她现在去想，自己似乎从未在谢长昼那里得到过纯粹的所谓的&ldo;宠爱&rdo;，两个人为数不多以恋人相称的时光里，他把她当做一个人。

一个女人，而不是一个女儿。

他教会她怎么跟男性相处，怎么表达诉求、直面欲望。

即使此后他不在她身边，他留给她的一切无形的东西，足以让她独自面对社会丛林中的每一场暴风雨。

这才是真正的&ldo;痕迹&rdo;。

我爱过你，我尽力了。

此后你独行山川，拥抱的每一阵风，踏过的每一条河，都是我与你，共同走过。

孟昭想要的东西从来就不多。

但她贪心地，想要谢长昼所有的爱。

她攥着手机，布鲁克林大桥上交织的光影，从眼前扑漱着闪过。

j单手握方向盘，长久地沉默着。

很久，孟昭以为他不会再开口的时候，他突然低声说：&ldo;我不知道，只是在想，你在北京的那些年，有没有见过初雪？&rdo;

&ldo;嗯？&rdo;

&ldo;北京的初雪，一般都很短暂，雪留不住，就薄薄一层。&rdo;j停顿一下，说，&ldo;一片雪，一朵花，一枚落叶。他们存在的时间，就是我理解的，&lso;爱情&rso;存在的时间。&rdo;

漫长的车流，在远处汇成长长的光带。

孟昭屏住呼吸。

他说：&ldo;一生一世，可能比我们想象中，更加短暂。&rdo;

风从江上来，吹入狭小的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