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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柠不自觉的往后躲了一下，低垂着脑袋，委屈道：“以后不要这样了，万一奶奶发现怎么办？”“不会发现。”孟姚晗笃定道。孟姚晗其实对别人知道她和岳柠在一起，一点都不在乎。也正是因为如此，她今天才会让岳柠直接告诉陈彦。孟姚晗之所以敢说，一来是因为杜谦泽还年轻，思想不会太古板；二来，是杜谦泽曾痛失所爱，在感情上，他会更开明；最重要的是，孟姚晗足够独立，她根本不担心被别人知道。但是岳柠不同。岳柠听多了冷言冷语，受人言语的影响很大，再加上老太太年龄大了，更怕有什么风言风语传进老太太耳朵。当然，这是岳柠的顾虑，也是孟姚晗的顾虑，否则即便张兰秀推门进来，孟姚晗也不会把岳柠放开。岳柠仰头看着孟姚晗坚定的神色，再想着今天自己亲口对着陈彦给孟姚晗出了柜，顿时为自己的畏缩感到惭愧。她朝孟姚晗走近几步，伸手环住孟姚晗的腰身，额头抵在孟姚晗胸口，不敢去看孟姚晗。岳柠小声道：“对不起……”“嗯？”孟姚晗疑惑，岳柠好好说什么对不起？岳柠抿了抿嘴，接着道：“你都和你姐夫说了，可是我却不能告诉奶奶。”孟姚晗虽然本来也没打算现在告诉老太太，可听到岳柠这么说，心里还是觉得格外熨帖，至少，对于不善表达感情的岳柠，孟姚晗感受到了岳柠对她的在乎。孟姚晗在岳柠嘴上轻啄一下，宽慰道：“没事儿，奶奶年龄大了，这事儿也不好让她知道。”“谢谢你，孟姚晗。”岳柠听孟姚晗这么说，顿时红了眼眶，更加觉得对不起孟姚晗了。“谢什么啊！”孟姚晗往后扯了下身，捧起岳柠的脸揉了揉，哄道，“现在不是我奶奶吗？既然是我奶奶，我这当孙女的还不该上上心，注意下老太太的心情啊？”说罢，见岳柠眼里又蓄了泪，忙道：“不许哭啊，再哭我可喊奶奶出来看我亲你了。”岳柠闻言，立刻破涕为笑。孟姚晗确定岳柠不会哭了，松了口气，转而正经说起了老太太想回家的事情。岳柠听后，沉默了半晌，叹道：“那周末我们送奶奶回去吧。”“啊？”孟姚晗以为岳柠会不舍得老太太回，要去劝老太太呢，怎么挣扎都没挣扎一下就松口了呢？岳柠道：“其实，即便咱俩互换了身体，我刚开始住在这里也会别扭，更不用说是奶奶了。奶奶之所以一直留下，主要就是为了照顾你的腿，现在你腿好了，要去学校，奶奶一个人留下肯定会别扭的。”岳柠是张兰秀养出来的，祖孙俩自尊心都强，不肯占人家一点便宜，总想着要还给人家。之前张兰秀留下，那是因为孟姚晗需要照顾，现在孟姚晗好了，要是强留下张兰秀，反而让张兰秀不自在。“好吧。”孟姚晗下巴垫在岳柠的肩膀上，有些舍不得老太太，可岳柠比起她对老太太心理上的分析，更能体会老太太的心情，那是和他们在不同环境中生活的孟姚晗所无法感同身受的。定下了周末送张兰秀回家，孟姚晗和岳柠又去书房看了会书便回卧室了。刚一进卧室，孟姚晗就听到电话在响。她走过去，刚准备接，电话就挂断了。孟姚晗拿起来看了一眼，便把电话拨了回去。电话很快就被接通，对面传来杜谦泽的声音：“晗晗，你姐姐的忌日快到了，今年你来京城吗？”孟姚晗沉默，自从脱离孟家，孟姚晗每年都会去祭拜孟姚秋，可今年……孟姚晗看向岳柠，回道：“今年高三，就不去了，反正明年也要去京城上学。”“因为我调查你？”杜谦泽直白的挑明，其实即便是陈彦跟他说了孟姚晗和一个女孩在一起了，可杜谦泽心里依旧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怀疑。孟姚晗知道这才是杜谦泽这通电话的目的，而这通电话也足以证明，陈彦给他的反馈，并没有打消他的怀疑。孟姚晗其实并不担心告诉杜谦泽，只是她和岳柠指不定什么时候换回来还不好说，所以暂时性她还没有告诉杜谦泽的打算。“姐夫，我知道即便是现在，你的疑虑依旧没有打消，我也不想骗你，我向你保证，如果明年高考完，我的状态没有改变，我会告诉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在此期间，希望你停止调查我。”孟姚晗道。杜谦泽那边半晌无声，良久才吐出一个“好”字。挂断电话，孟姚晗把手机丢到床上，见岳柠不可思议的呆立在原地，刚刚被那通电话影响了的情绪立刻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