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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如果他不是男人，如果不是他年纪比较大些，丁鹏一定会以为他就是青青。

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嘴，他的鼻子，他的神情，简直和青青完全一样。

丁鹏在想：&ot;这个人如果不是青青的父亲，就一定是青青的大哥。&ot;他做青青的大哥年纪好像大了些，做青青的父亲年纪好像又小了些。

其实丁鹏也看不出他究竟有多大年纪。

这个人的脸色看来也和青青一样，苍白得几乎接近透明。

他看见这老婆婆，并没有像青青那么尊敬，只淡淡地笑了笑，道：&ot;怎么样？&ot;老婆婆叹了口气，道：&ot;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样，还是你做主吧！&ot;青衣人笑道：&ot;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把这种事推到我身上来！&ot;老婆婆也笑了：&ot;我不住你身上推，往谁身上推？&ot;他们的笑容虽然都是淡谈的，却又仿佛带着种浓得化不开的情意。

他们的态度看来既不像母子，更不像祖孙。

这已经使丁鹏很惊奇。

然后这老婆婆又说了句更让他惊奇的话，她说：&ot;你是青青的爷爷，又是一家之主，这种事本来就应该让你做主的。&ot;这青衣人竟是青青的祖父。

他看来最多也只不过将近中年，丁鹏做梦也想不到他和这老婆婆竟是一对夫妻。

青衣人在看着他，好像连他心里在想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微笑着道，&ot;现在你应该已经知道我们是狐，所以你在这里无论看见什么，都不必太惊奇。&ot;他笑得温和而愉快：&ot;因为我们的确有点凡人梦想不到的神通！&ot;丁鹏也在微笑。

他好像已渐渐习惯和他们相处了，他发觉这些狐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可怕。

他们虽然是狐，但是他们也有人性，甚至比大多数人都温和善良。

青衣人对他的态度显然很满意，道：&ot;我本来从未想到会把青青嫁给一个凡人，可是你既然已为她死过一次，她也为你流过泪。&ot;他的笑容更温和：&ot;你要知道：狐是从来不流泪的，狐眼泪比血更珍贵，她会为你流泪，就表示她己对你动了真情。你能遇到她，也表示你们之间总有缘。&ot;无论是在人间，还是在狐的世界里，&ot;真情&ot;和&ot;缘份&ot;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青衣人道：&ot;所以我也不愿意把你们这份情缘拆散。&ot;老婆婆忽然在旁边插口：&ot;你已经答应让青青嫁给他？&ot;青衣人微笑道：&ot;我答应。&ot;

丁鹏一直没有开口，因为他已经完全混乱了。

他从未想到自己会来到一个狐的世界里，更没有想到自己会娶一个狐女为妻——

一个凡人娶了个狐女做妻子，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一个凡人在狐的世界里是不是能生存下去？——

狐的神通，是不是能帮助这个凡人？

这些问题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现在也根本无法想象。

他只知道，自己的命运无疑要从此改变了。

不管他将来的命运会变成什么样子，他都没有什么可埋怨的。

因为他本来已经是个无路可走、非死不可的人。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也相信青青对他的确有了真情。

混乱中，他仿佛听见青衣人在说：&ot;你做了我们的孙女婿后，虽然可以享受到很多凡人梦想不到的事，我们这里虽然一向自由自在，但是我们也有一条禁例！&ot;&ot;如果你做了我们的孙女婿，就绝不能再回到凡人的世界中去。&ot;&ot;就因为我们知道你已厌倦了人世，所以才会收容你。&ot;&ot;只要你答应水不违犯我们的禁例，现在你就是我们的孙女婿。&ot;在人世间，他已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在人世间，他只有被人侮辱，受人欺凌。

可是这个狐女却对他有了真情。

&ot;我答应！&ot;丁鹏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说，&ot;我答应。&ot;老婆婆也笑了，过来拥抱住他：&ot;我们也没有什么东西给你，这就算我们给你的订礼。&ot;她给他的是一柄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