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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马上点头同意。
是的,让关、桑这些贵宾们见鬼去吧,就算他们烧完香拜完佛找不到我,向柴菲抱怨甚至投诉,我都根本不在乎了。
他领我来到观里一个很小的耳房里,干净朴素。他请我坐下,还送上一杯凉茶。
我早已在心里转了多少次的话语,马上迫不及待地冒出来了:&ldo;噙先生,我听钟教授说过,您在患病后最后一次进了系统,之后就失去知觉,很快离世‐‐难道是您在那次进系统后就留在这里的么?那又是怎么做到的呢?我知道,一个活人是不可能在这里长期生存的,而且,身体‐‐死去后,思想和精神又怎么能存在下去呢?&rdo;
我心中有千百个疑问,最后才选择性地从嘴里冒出这几个我最想知道的。
他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打量着我,反问道:&ldo;哦,你听钟教授说过前面那些事?我知道你在这边的很多事,但你在外面的事,我并不知道。钟先生怎么会跟你说起那些事的呢?&rdo;
我想,他还是对我不太了解,自然就不会毫无保留地说起我关心的这些事,便简单地先介绍了下自己:&ldo;我原来是北京的一个报社记者,继承了一笔遗产后辞职了,当我慕名听到有这么个红楼梦的模拟系统,就千方百计找到这里。一看就太喜欢了,正好赶上&lso;中心&rso;改为旅游公司,实行商业化经营,我就作为自愿者留了下来,在这里已工作两年了。当然,我对创建者的您是万分敬佩,公司也曾委托我写过您的介绍文章。&rdo;
&ldo;唔,像你这样也真的很难得。其实,我也没想到能生存于系统中。当时,我已快进入最后的时刻,心想不如最后一次再到系统里看看,同时了断自己,也算是一种&lso;安乐死&rso;吧。我已将头盔那个部分拆开,请我的朋友钟先生在我进入后就断掉连接。据我的猜想,一个人的身体处于我的那种状态,应该就会马上死去。&rdo;
我在营救小卜那回,已听甄工转述过噙先生的设想,这时便问道:&ldo;难道原来的猜想是错了?我看《黑客》电影,那里面也是这么设定的啊。&rdo;
第116章绝对意外的会面(下)
&ldo;猜想还是代替不了试验。&rdo;噙先生说,&ldo;但是,这个试验又是不可能随便做的。当时,我觉得我是最合适的人选了,毕竟用生命的最后一点时间去证实一个理论,是太值得了,又能减轻痛苦安乐死,一举两得。这也是钟教授最后勉强同意的原因吧。不过,我想他最后还是被误导了,真的以为验证了拔掉插头人就会死这个理论。&rdo;
&ldo;是的,我认为他到现在还是这么想的。&rdo;钟老那次跟我谈话时,完全没有提到所谓拔插头的事。当然,这一点不奇怪,我们还并没有熟到可以完全推心置腹的程度。
在目前的中国,不管是出于多么善良的目的,帮助别人安乐死还是不合法的举动,他当然不会主动提起。
&ldo;大家都以为您已不幸辞世,但其实您后来一直是生存在系统中?&rdo;
&ldo;设计时,当然并没有想到把人的思想、记忆也纳入系统中,因为不需要。但这个系统,确实是高智能的,它知道我是管理员,进来后,我在外边的身体死亡了,思想、意识自然再无法返回,系统看来就接纳了我,自动地将我的意识和记忆转存了。这个,连我都没有想到。&rdo;
&ldo;那病疼呢,还感觉得到么?&rdo;
&ldo;这点倒有些奇怪。我其实是过了相当长的时间,才觉得完全消除了病疼,可能是一种感觉的惯性吧。系统最后也懂得了我这个外来者,对我身体的判断改变了算法,开始采用和虚拟角色一样的判断系统。我喝虚拟的水,吃虚拟的食物,系统认可了它们对我身体的实在作用。还有,初期时,我觉得还失去了不少记忆,特别是输入的那些。&rdo;
我想起系统诡异的几次改变和甄工与我的谈话,又联想起当时正在热播的美剧《疑犯追踪》,那里面就有超级电脑和它创造者的故事,便兴奋地说,&ldo;是啊,这个系统等于是您的宝宝,当然会对你很不一样了。这么说,它真的是有了特殊、独立的智能意识了?&rdo;
他反问道:&ldo;你是怎么感觉到这点的呢?&rdo;
我心想,他这样说,等于承认了这个系统确实是这样,他是系统的设计师,那些疑问不向他求证,还要找谁呢?我便和盘托出系统近来不允许超时间进入过去时、拒绝管理员指令这些事。
噙先生并没有表示出惊奇等神态,末了只是平和地问:&ldo;噢,甄枢生也是这么认为的?那他的想象力现在还真大有进步。&rdo;
我也估计到他不大会对这个问题直接表态,而且我最关心的也不是这个问题,现在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当然要问我那个一直萦绕在心底的问题:&ldo;噙先生,原来中心那些老员工都认为你是从未来时代穿越过来的,所以才创建了这么一个远超时代的系统,我也做过些调查,我觉得,你可能是为了寻找在时空旅行中迷失的女儿,才来到这里的。也是为了一个永久的纪念,创建了一个系统,第一个模拟出来的角色黛玉小姐,模特就是你的女儿。先生,我的判断对不对?&rdo;
他的脸上曾呈现过一丝激动的表情,但瞬间就过去了。对我这有些&ldo;咄咄逼人&rdo;的问话,他仍选择了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的态度,很平静地说:&ldo;看来你真的很认真地做了些工作,是个有心人。现在有太多的人只是想要最后结果,而对于过程,是不感兴趣的。比如,只想利用这个系统,至于别的,根本不关心。你倒是个想法不太一样的人,也许我找你是对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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