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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6章（第1页）

到棚子里坐下来，摊主便过来问我吃什么。我刚吃完早饭，真的有点吃不下，不过现在吃饭就是掩护，当然绝对需要，我就随便点了碗粥，馒头和一碟小菜，估计兜里的铜板足够了。

坐定后，又朝关卡那边望了下，不由得吃了一惊，那两个捕快里，有一个正是应天府的捕头，在山西煤老板程危入牢那回打过交道，后来请杨捕头吃饭，也请了他。

这可不妙，他可是认识我的。

但我随即意识到，我现在可是&ldo;变脸&rdo;了，他就算长着一对x光眼，也别想认出我，这才坦然了。

耳边传来吃饭人的谈论，声音都放得很低，显然那时已经有&ldo;莫谈国事&rdo;的忌讳‐‐

&ldo;……上万的人，听说血水把金鸾殿的皇上宝座都泡了。&rdo;

&ldo;那个‐‐老千岁的尸身，在离什么宫不远的地方找到了，不是说他早就病死了么?&rdo;

&ldo;哪里呀，听说这回‐‐反贼就是为他起事的。不过上头下令不准再提这个事，听说发现尸首的官军都给关起来了，不过消息还是传出去了。&rdo;

&ldo;死了那么多的禁军，昨夜怎么没听到多大动静啊，俺早上才听到一点消息。&rdo;

&ldo;嘘!听说那个外头的&lso;河蟹&rso;国是后台，厉害，那杀人的家什，见都没见过，杀人比打死个蚊子都容易，隔着十丈远，就把你小命取了!&rdo;

&ldo;怪不得呢，人家建个楼也就一眨眼的工夫。&rdo;

&ldo;他们那个&lso;小酒&rso;，倒是真挺好喝的。&rdo;

……

听着这些议论，我一点也没有自豪感，却觉得饭更难下咽。好在我明白这些东西都是子虚乌有，便强迫自己往下咽，总算要的饭菜吃掉一大半，便找摊主付账。

不料把兜里所有铜板都掏出来，摊主却说还差五个铜板。

&ldo;这是怎么说呢，这四十文钱居然付不了你这个小摊的饭钱?不会吧，你可别讹人啊。&rdo;我无奈地争辩下。

&ldo;哼，说不定明天你这钱就不够一碗粥了呢。都说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就算刚才你不知道‐‐&rdo;说到这儿，这个样子很精明的摊主也放低声音说，&ldo;刚才这一阵子你总听到几句吧，那个&lso;河蟹&rso;邦和本朝交恶了，再不会往这边运粮什么的了，这价钱还不得立时往上飞涨啊?&rdo;

&ldo;怎么，昨晚的事，你今早就涨啊?才差五个铜板，要不你先賖账吧，下回给你。&rdo;

&ldo;我怎么好像没见过你啊，你是本地的?还有下回么?&rdo;

幸亏旁边的人看来也对涨价恼火，这时同仇敌忾给我帮腔：&ldo;人家说了，不知道涨价，下回补上，怎么还纠缠不清?&rdo;

摊主一看要犯众怒，这才晃晃脑袋说：&ldo;好了好了，这钱就给你抹了。走吧走吧。下回，记得带够钱。&rdo;

我虽然脱身了，不过这场不大不小的风波可能被人注意到了。我离开小食摊才走了不远，后边便有人喊我站住。

这时我才发现身后有三个巡逻的大头兵，正是驻在城里的禁军。他们平时在驻地驻守，并不上街巡逻的呀。难道是特殊的形势下，他们从拍摄电影现场赶回来，临时被指派来干这个活儿?

&ldo;什么事，老总?&rdo;对这些大头兵，我一时搞不清当地的百姓对他们到底是个什么称呼，便把这个旧称呼用上了，其实在外头，它已升格为对业务领导的称呼了。

一个人张口就问：&ldo;你这个穷酸秀才，不在家里好好待着，这么早就到街上做什么?&rdo;

这几个人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是真看我可疑，还是没事找事，想要敲我的竹杠?现在我身上可是一文钱也没有啊，不知他们刚才看没看见我的穷困样子，只比我头一次进系统要饭时好一点。

&ldo;老总，我是觉得现在大都里好像挺乱的，在家里准备今年大考的事不太稳当，所以，本秀才准备一早出门，到附近的亲戚家里，借点盘缠，上姑苏我母舅家里，闷头复习几个月，今年一定要状元及第。&rdo;我现在一张口，谎话便毫不费力就冒出来了。

&ldo;你母舅家在姑苏什么地方?&rdo;盘问的这个大兵仍然还不放松。

哎，这小子是怎么回事，莫非这姑苏你还挺熟悉不成?那好，我扯远点，&ldo;噢，是在姑苏的乡下，城边儿上。我家前边有个茶馆，旁边还有条溪流，在一片竹林后边。那地方可是特别清静，读书没人打扰的。&rdo;

这回我倒并不是胡编，而是把我头一次到系统里遇到雨村和冷子兴的地方搬出来了。那里也确实有些农舍。这种景色估计哪个地方都有，他应该挑出不出什么毛病。

不料他一听就冷笑道：&ldo;你这个秀才胡诌，姑苏哪有这样的地方，我看你必是那&lso;河蟹&rso;国来的，过来，跟我们走一趟吧!&rdo;

我一惊，难道我什么地方露了马脚，不可能啊，这可是我亲眼见过的，便分辩道：&ldo;老总，这可是冤枉啊。我母舅家真的在那里，要不，我带你们去一下。&rdo;

这时，旁边没说话的一个也帮腔说：&ldo;你冤枉?冤枉的事多了，我们也是宁可错抓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反正你到了牢里，要真的是本地的百姓，再找家人把你保出来就是。我们一早就在街上转，一个倒霉的都没查到，怎么跟上边交差?&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