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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1页）

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洒入房间的每一处角落。典狱长玛维影歌端坐在圆桌之后，全身沐浴在光芒之中。像是一座由圣光铸成的城墙，找不到任何突破口。

赫尔曼于昨日夜晚发出请求，今日清晨就被带来了这里，带到这位暗夜精灵典狱长面前。相比上次会面，现在的他身份没有任何改变。破旧而沾满脏污的囚衣，禁锢手脚的铁链，长时间没有修剪的乱发，眼眶深陷，面颊消瘦而苍白，甚至比上一次见面的时候更加不堪。

他向圆桌走去，铁链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正对着典狱长坐下，在足够近的距离注视暗夜精灵的眼睛，像是用目光将它们从盔甲的阴影中牵引出来。漆黑的荒野上两点幽绿的光。

&ldo;再晚一天我就要回达纳苏斯了。少将，是什么让你突然改变了主意?&rdo;

玛维影歌的嘴角轻动，声音中携着一丝调侃。

&ldo;您上次问我的那些问题，我确实力所能及地做出了回答。&rdo;赫尔曼沉稳地说，&ldo;只是回去之后我又想起了一些事情。我想它们或许对您的计划有所帮助。&rdo;

&ldo;看来你的记忆被那场战斗震得粉碎，&rdo;典狱长笑了一声，尖刻地说，&ldo;丢三落四，也不知道该去哪儿把它们捡回来。是么?&rdo;

赫尔曼没有对此作出回答，只是继续说：

&ldo;我了解地狱火半岛的地形以及堡垒内部的构造，我知道军团的兵力部署、军火库的位置，知道如何避开他们的耳目，可以为您的部队减去不必要的麻烦与危险。我还知道恶魔有哪些兵种。如果您需要的话，我想我可以计算出伊利达雷的人数，绘制出他们的武器和战斗方式。&rdo;

&ldo;你觉得我一无所知是么?&rdo;

典狱长鄙夷地笑起来。

笑容在下一瞬间就消失。她恶狠狠地说：&ldo;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rdo;

赫尔曼皱了皱眉。

他可以感到怒火在那副盔甲之中熊熊燃烧。他知道自己说了多余的话，语气甚至有些挑衅，上次也是如此。但他也肯定自己掌握着暗夜精灵急需的信息，否则典狱长不会亲自来找他。他孤注一掷，祈祷自己透露的信息分量足够，可以将那团炙灼的火焰按压熄灭。

长久的沉默，空气仿佛凝固。他们彼此凝视，赫尔曼用坚定沉静的目光回应典狱长带来的难以忍受的压迫感，同时又收敛着自己的表情，以确保展现出足够的诚心与敬意。

玛维影歌忽然向后靠坐，抱住双臂看着他。

&ldo;说吧，你的条件。&rdo;

赫尔曼愣了愣。

无法看到对方的表情或目光，只能依靠声音和语气判断说话者的情绪。这在谈判之中无疑是没有办法弥补的弱势。

他用试探的语气说：&ldo;希望您能够说服□□上将出征外域。&rdo;

他停顿了一下，又说道：&ldo;如果是您的话，上将一定会好好考虑。&rdo;

&ldo;你的意思是，&rdo;典狱长饶有兴味地问道，&ldo;你向他提出请求的时候他没有好好考虑么?&rdo;

赫尔曼陷入了沉默。

对面的女人勾起嘴角：&ldo;父子之间真是有趣。&rdo;

她挺身向前，把双手放在大理石桌面上。

&ldo;我可以一试，至少能够让你带兵出战。&rdo;

赫尔曼睁大了眼睛。

玛维继续说道：&ldo;伊利丹怒风已经苏醒，他的下一步动向我尚未了解。事实上我正要赶回达纳苏斯的月神殿让祭司们透过月光梦境洞察黑暗神殿的情况。&rdo;

她的语气忽然变得冰冷无比：&ldo;无论他接下来要做什么，我都要亲自去外域将他绳之以法。还有他的伊利达雷。我知道他在与军团抗争。但这和他不惜代价地毁灭杀戮、触犯禁忌、臣服于邪能的力量是两回事。我曾认为正义是盲目的，直到我遇到了伊利丹怒风。只要他体内还流淌着暗夜精灵的血液，他就是我族的耻辱。

&ldo;处置怒风之后，必须有人接手对军团的抗争。暗夜精灵会派兵前往外域，我们也需要联盟其他人的帮助。换言之，人类不会孤军奋战。我有足够的理由说服你的父亲，以及联盟的其他将领。&rdo;

赫尔曼紧紧凝视那双绿色的眼睛，感到心中翻涌起澎湃的浪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