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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1页）

她说过，因为这是我们背负的使命。

他感到自己正离他向往的那层快乐更进一步。马上就要触手可及。

因此要扫除一切障碍，漠视一切干扰，以更快到达终点。怎能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指挥官仍在等待他的回答，似乎也明白他需要一些时间许下承诺、接下这份重任，没有催促他，只是在沉默中等待。需要时间克服恐惧，或是平复喜悦，无论是什么，结局都不会改变。这是命令，他之前也说了。他们从来不会征求彼此的意见，他们从来没有选择。

罗伊与他视线相会，面容坚定，像是找回了以往的沉着，那份为所有人赏识的沉着。

&ldo;谨从指令。&rdo;

他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1刀锋山（blade&39;sedountas）：外域的一块地皮。

☆、第二十二章

今天的沙塔斯城，难得出现了阳光。

从清晨就开始的，苍蓝的天幕尽头泛起白光，日与夜的界线不甚分明。哈兰站在卧室窗边，俯瞰远处下方尚未苏醒的城市。太阳升起的那一刻，金黄色的光刺痛他的眼睛。

没有任何阴云可以掩盖，阳光一直持续到日暮。

这天白天，哈兰去会见了大主教纳苏恩和副指挥官斯蒂尔，确认作战计划。副指挥官在会议间不断旁击侧敲地反对他出征赞加沼泽，举出一条又一条理由。比如沼泽的夜间环境不适合战斗，比如他们应该养精蓄锐，而不是急着去找麻烦。哈兰好不容易结束会议、摆脱他逃回了家，才稍歇片刻，副指挥官竟然又追到家门口来。

&ldo;长官。&rdo;

尼克斯站在藏书室的门口。橙红色的阳光照在他脸上，他的双颊立刻像充血一样。哈兰从书上拾起目光看向他的时候，他飞快地把头低下去。

&ldo;他还没有离开吗?&rdo;

&ldo;没有。副指挥官说事态紧急，他非常需要见您一面。&rdo;

尼克斯的声音谨慎小心。他将视线锁在面前的地板上，听到从指挥官那里传来书被合上的声音。夕阳红彤彤的光照在身上，有些发凉。

&ldo;请将我的原话转达给他。军令已经下达给各队，士兵们已经准备就绪，大主教也认可这一计划。他说的理由我全都考虑了，也一一作出了反驳。斯蒂尔先生要是还有什么不满，就请他前去圣光广场向纳鲁请求指引。&rdo;

这和之前一次说的几乎没有区别。

尼克斯伫立在原地，没有反应。他的双脚像是在地板上生了根，一时半会儿动不了，除非有斧头将经络斩断。哈兰也没有继续说什么，没有催促他，只是等待着沉默被打破。他知道尼克斯有话要说，并且那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

终于，胆怯的声音闷闷地传过来：

&ldo;长官，抱歉。我已经将您的指令传达多次，可是副指挥官执意亲自与您详谈。&rdo;

说完他就闭上嘴，把头垂得更低，就像被太阳晒蔫的植物。

沉默持续良久。

就在他感到双腿都要发麻的时候，前方忽然传来一声轻笑。他一下子抬起头，就捕捉到了指挥官脸上残留的笑意。没有任何戏弄与讥讽的意味，看上去这真的只是一件单纯好笑的事情。

&ldo;既然怎么说都没用，就让他继续在门口等着吧。你可以和我住一起，楼上有两间卧室。&rdo;

尼克斯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