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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ldo;奥森。&rdo;

哈兰的声音近乎乞求。他在变得越来越渺小。无颜抬头，无法辩驳。

紧绷的沉默，他最终也只是说出了这个名字。

&ldo;哈兰，&rdo;奥森的怒火渐熄。他凝视着血精灵的眼睛，语气中满是刺骨的冷冽。

&ldo;有的时候我理解不了你的想法，而你似乎也不打算让我理解。&rdo;

哈兰像是被利刃刺痛腹部，脸上一阵抽搐，露出受伤的表情。

&ldo;但我在这里告诉你，&rdo;奥森冷冷地盯着那双哀伤的眼睛，&ldo;我不管你当初是怎么想的，或者再次遇到那样的情况会怎么做，从今以后，伊利达雷与我们不共戴天。&rdo;

他说：&ldo;我一定会为死去的将士们复仇。&rdo;

☆、第十六章

罗伊脱下皮甲，肩膀处传来一阵剧痛，血已经浸透大半边的衬衣。尽管箭簇没有刺入很深，但肩背肌肉在收张恶魔之翼的过程中不断牵动伤口，到后来右肩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并不是一支毒箭。

黑暗神殿的大厅此刻聚集着不少伤员。阿莎鸦歌在潦草地查看过他的伤势之后，随手扔给他一卷绷带，然后就撇下他去治疗伤得更重的人。

&ldo;这点伤。你本来就抗摔耐打。&rdo;阿莎边走边说，&ldo;这里有比你更需要治疗的人，别在这儿挡路。&rdo;

罗伊没有反驳。原本也只是想请阿莎帮他简单包扎伤口‐‐自己弄不太方便‐‐现在看来他完全不属于&ldo;需要治疗的人&rdo;，在阿莎眼里或许连伤者都算不上。

神殿上层的队伍休息室中空无一人。卢卡斯不在。罗伊在回程的中途就与他分开了，或许比他早到了片刻。一想到这间可以容下五个人的屋子里只会有两个人，罗伊就感到荒凉。他脱掉衬衣，把它和皮甲一起扔在地上。

绷带是灵纹布制的，表面一层发光的粉尘。他拆出一截绷带，裹在手指上去试探右肩的伤口。用左手去碰右肩本就不便，刚碰到又是一阵疼痛。绷带卷滚到了地上。

&ldo;我帮你吧。&rdo;

心脏猛跳了一次。他差点就要迫不及待地转身。

是卢卡斯的声音。他回来了。

&ldo;不用。&rdo;

罗伊没有转身看他，他捡起绷带，扯断最外层粘上灰的一圈，近乎匆忙地把伤口缠紧。刚要撕断绷带固定住的时候，卢卡斯把绷带从他手里抢了过去。

&ldo;别动。&rdo;他说。

他把罗伊包扎的绷带重新拆开，动作轻柔，泰然自若。像是以审讯者睨视囚犯的角度，有的是时间与精力，将意志与情感层层剥离。

罗伊感到一阵莫名的厌恶。

&ldo;任务不算失败，&rdo;卢卡斯说，&ldo;联盟少将被守备联军救走了。&rdo;

罗伊转头看着他。

&ldo;你为什么要杀了他?&rdo;

卢卡斯不动声色，目光移向他又转开。他将拆下来的绷带撕断，扔到一边，然后重新包扎伤口。

&ldo;是说那个德莱尼吗?&rdo;

&ldo;那是沙塔斯城守卫队的指挥官。&rdo;

&ldo;你想说什么?&rdo;卢卡斯的声音变得冰冷，&ldo;他在沙塔斯城的时候饶你一命，所以你现在应该任他宰割?&rdo;

&ldo;你没有必要杀死他。&rdo;

一阵剧痛袭来，罗伊眼前一黑。卢卡斯把绷带用力地扯了一次，狠狠擦过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