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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操控医疗舱,我要看看孩子有没有问题。”她的话音带着一股担忧。
重新回到这里,琼斯很快就将医疗舱的操控数据和自己连接上,帮助她做检查。
大量的水流涌过克莱尔半个身体,她微微侧头,仅隔着玻璃仓就看见那双有拳头大的重瞳贴在玻璃壁外,一眨不眨的凝视着她的脸。
“怎么?想要杀我?”她的一侧唇角扬起,眼神嫌恶不屑。
似乎是被她抵触的情绪刺激到,这只庞然大物在撞翻一张桌子后退到了墙角里。
琼斯利用医疗舱将她从头到尾都检查了一遍,说:“你很健康,但孩子确实有严重的营养缺陷,克莱尔你必须立刻进补。”
克莱尔浑身湿透的从医疗舱里爬了出来,随意扯了一件挂在衣帽架上的白大褂披在身上,她在实验室里翻箱倒柜,翻出了两只营养液灌进肚子里。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手摸着肚子,竟然神奇的觉得舒服许多。
但她又听琼斯说:“你是人类、指挥官也是人类,普通的地球食物却不够你的孩子吸收,按理来说这不太可能。”
克莱尔摸着肚子,随着充盈起来的胃部,她回味了一下嘴里草莓味营养液的味道,轻轻叹了口气:“有没有可能是几千年后的人类基因与我不同?就像这里的人类大多数无法怀孕一样。”
琼斯说:“不清楚,我的资料库里没有近似的情况,在观察几天做一次系统的检查。”
“以它们的速度,应该来得急让我做完检查。”克莱尔回头看了一眼紧跟着自己的虫子,唇角扬起一抹淡嘲,“它既然特地在这等着我回来就一定会来找我的,卡修斯兴许也在他手中。”
要是被泰伦斯带回去,或许她能再见到她的爱人。
琼斯沉默一会,道:“克莱尔,指挥官确实死了。”
“他没有。”克莱尔固执说:“旺达的录音是个很好的证明,他或许被抓住囚禁在了哪里。”
琼斯笃定的说:“我也想相信,但我刚刚找到了几个月前虫族在星网发布的视频,是指挥官的处刑现场。”
克莱尔蓦然转头看他,几步来到光幕前,“打开让我看看。”
“克莱尔,我只是想让你学会接受指挥官已经死亡,并不是想揭开你的伤疤。”琼斯没有同意她的要求,又道:“你来到这是为了平安生下孩子,不是为了替指挥官复仇也不是为了救助那些雌性,你要清楚自己的目的。”
他作为一台机器,现在却害怕她会以卵击石去做些傻事。
克莱尔当然明白这是他的关心,她还是说道:“那就让我死心。”
琼斯被设定好的程序就是保护、永远无法抗拒她,他将找到的视频投放到悬浮在半空的全息屏上,想了想又说:“还有一个比较奇怪的点,关于你和指挥官的结婚资料全部被清除了个干净。”
克莱尔没注意听他后面说的话,她的视线都被屏幕上的画面吸引了过去。
这是时隔三个多月,她首次见卡修斯的阵亡视频。
在主流星的广场上数万兽民和虫族的眼中,她的丈夫正平静的望向远方,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他神色冷漠不见半点畏惧情绪。
连着四五发子弹从一名虫族行刑者的手枪中射出,枪枪命中心脏,那高大的身躯微微颤抖,血液从胸口飞溅而出。
克莱尔握紧了拳头,眼眶里已经泪水模糊,她只能站在这里,看着那样傲然英勇的一个男人垂下了他的头颅。
“卡修斯。”
她哭着低喃,伸出的手穿过光幕,什么也抓不住。
这样的姿势维持了几分钟,克莱尔转过身,弯腰捡起地上那把被丢弃的镰刀,红着眼走到角落里那只充当监视兵一动不动的底层虫前,抬手狠狠剁下了它的脑袋。
将自己弄了一身血后,克莱尔丢掉刀跌坐在椅子上,颤抖的双手捂住脸。
泰伦斯以数万帝国俘虏为要挟要她回去,明明那时候把她送走,把她送走他就能够活下来的,他却选择牺牲自己和所有人一起瞒着她,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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