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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冤枉好人（第2页）

这样的速度已非惊人可言。陆小凤感慨之余竟有些担心，害怕如此根基不稳，对身体不好。可看吴裙面上并无异色，也就难得咽下了这番话。

这几日已近年关，花满楼每到这时候也该回家了，他此次遇险，家中人也多次修书前来。于情于理都该回去一趟。

吴裙第一次来这种热闹的地方，坐在马车里一时间有些目不暇接。

“原来哥哥自小生活在这儿呀。”她轻叹了句，似有些艳羡。花满楼只是笑着摸了摸她头发：“阿裙以后也可以将这儿当做自己的家。”那人指尖温热，叫人心中熨贴，吴裙不由弯着眼睛点头。

到花家时已是下午，几人一进门便被哥嫂嫂们迎了上来：“这位便是阿裙了吧，七童曾在信中说过你。”花二嫂拉着女孩手笑的温柔。

她这样相貌的女孩子总是没有人能抵抗的。那双柔软清灵的眼睛望着谁，谁便要软了心肠。尤其在花家众多长辈眼中。

花满楼另一只手握着她，示意她不要紧张。吴裙原本有些紧绷的身子也慢慢放松了下来。她知道他们都不是坏人。

“二嫂好。”女孩子笑起来软软的，众人都闹成了一团。

吴裙来时没什么可带的，可她素来讨喜，便是几盆再普通不过的花也叫人欢喜。花满楼听着院中笑声，面容也柔和了下来。

当夜吴裙几人便住在了花家。她自上次从海上回来后睡眠也安稳了些，花满楼便也不与她一起。晚上分别后，陆小凤并没有离开。

他坐在屋顶上手里不知何时抱了坛酒，拆开泥封后扔给底下盲眼青年一坛。

“喝一口？”

花满楼笑了笑：“看来酒鬼一日离不开酒都不行。”他虽是打趣，却也拆开喝了口。

陆小凤摸着嘴角叹了口气：“你这人总是对谁都一样，因此略有些不同便立刻叫人瞧得出来。”

“你对阿裙……”他坐起身子，终于转过头去。

月光下盲眼青年面容温雅，像是当年那个在小楼中年轻公子一样。或许他这些年从未变过。

花满楼沉默了许久，并没有立即回答，反而问：“这样不好吗？”

他没有忽略这些日子自己的变化，可却放任了如此，对吴裙从一开始的怜惜到如今想要守护，好似理所应当一般。他已经喜欢上了那个姑娘，只要一想到她就会不由自主微笑，这种感觉总是叫人心中温柔的。

“这样不好吗？”

青年咀嚼着这句话，忽然笑了声。这并不是一个容易回答的问题，院子里一时沉默了下来。过了许久，直到陆小凤的酒喝完了，才睡在屋檐之上仰头看着乌色茫茫道：“这样很好。”

吴裙在花家呆了许多日，除夕那夜便和嫂嫂们一起做在厨房包饺子。她第一次享受这样的寻常时光，便是当年在参合庄时亦未曾这样过。她那时满心算计，倒不如如今快活。

天边寒月将隐，雪树上红灯高照，映的院中一片烛辉。吴裙放下盘子往外看了眼，一时间竟有些怔住。

‘原来远离江湖便是这样的模样。’她心中忽然想到段誉：‘不知那人现在过的如何？’

吴裙忆起他现在已经忘了她，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说不得已经娶妻生子，心中竟有些难过。可她也知道他们永远没有结果，这已是最好的结局。

像她这样的人注定不能离开江湖的，便是再选一次也是一样。即使如今与花满楼浓情蜜意，她也终归要背叛他。

‘也许，只剩下这几日了。’她已经骗得流云飞袖，也是时间该离开了。

若是往常吴裙定也会设计一场苦肉计叫人觉得她是无辜的，再黯然退场。可自从知道自己的心魔是什么后她便决定不再伪装。即使这样会招致许多麻烦，甚至声名狼藉。但她向来不是逃避的人，既是有心魔便一定要斩断才行。

菟丝花的姿态已叫人心魔丛生，那这一次便赤裸裸的撕开，左不过便是一个魔头的名声罢了。若非如此她当日也不会给那和尚留下一线生机。他知道了她秘密，迟早会宣扬出去。她武功未失之事暴露之时，便是她与花满楼决裂之时。

那系统说她要做天下第一的女魔头，如今也该扬名了。

这样想通后，心中便慢慢安稳了下来。吴裙心情甚好的下了楼。

这时花满楼从屋外回来，花家人年关时总是要聚在一起的。那些菜肴已经上桌，花家大哥看了眼锦衣青年，道：“陆小凤呢？怎么不见他？”

他们多年朋友，花家众人也早已将他当做自己人，这时不见还有些奇怪。花满楼神色微微顿了顿，道：“他临时有事离开了。”

这一丝不自然其他人没有发觉，却并没有逃过吴裙眼睛。她眨了眨眼有些疑惑，最终还是没有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