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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第2页）

虽逞强说了几句，心里却到底哆嗦。

傅灵佩什么都没说，只叹了口气，却把她吓得几乎要跳起来。

&ldo;屈打成招？&rdo;傅青艋摇了摇头，眼里是痛心，更是失望。

&ldo;莫太看得起自己。&rdo;傅青渊敲了敲桌子，站了起来，近前道：&ldo;也莫看不起旁人。&rdo;

&ldo;我不想对自己曾经的学生用刑，可你若是执意……那便休怪我不念旧情了。&rdo;傅青艋信手又给自己斟了杯，轻轻嗅了嗅，举止悠闲写意，话里的锋锐却让傅十一又抖了抖。

整个厅内气氛凝重得像一块冻住的玄铁，又重又冷。

傅十一只觉得冷意从脚底板一直往上窜，即便之前再三安慰自己的死无对证说也不管用了，&ldo;啪‐‐&rdo;地一下便跪坐在了地上。

眼神无力，&ldo;你们……都知道了？&rdo;

&ldo;猜到一些。&rdo;傅灵佩看她，&ldo;傅灵袖，我等了你许多天，都没见你来坦白过。可以想见，你也不觉得自己错。&rdo;

&ldo;错？我为什么要认？&rdo;

傅十一突地抬起头，脸色苍白，&ldo;你们这些天之骄子，如何知道我等普通人的艰辛？家族所供有限，我资质不高，要结丹何其艰难？既然有一条捷径，我为何不能试着把握一番？&rdo;

&ldo;所以，你不过为了一把上品法器，就挑唆傅程庆对付傅程熹？&rdo;

&ldo;有何不可。&rdo;

&ldo;世之攘攘，皆为利来。我傅灵袖到这个年纪，再不搏一把，还有何仙途可言？有这把法器在手，我不就夺得了筑基期冠首？还能一举除了个竞争对手，岂非一举两得？&rdo;

&ldo;恬不知耻，恬不知耻！&rdo;

傅青艋痛心疾首。

&ldo;当日在族学中，我可曾教过你不择手段？可曾教过你残害族人？修仙者修心，宁从直中取，不从曲中求，岂可走这些歪门邪道！你修的，还是仙么？&rdo;

傅十一当时在学堂里，虽然天资不显，但终究也是教过，费过心的，傅青艋失望不已。这个他一直看着长大的孩子，长歪了啊。

&ldo;你们怎么知道我没有试过？&rdo;

傅十一似乎豁出去了，她&ldo;唰&rdo;得站了起来，喝道，手指朝着头顶，&ldo;可不论我如何挣扎，也不过是最底下那一只泥鳅，爬不出河岸，上不了顶峰，化不成飞龙！我九死一生得来的东西只要上面一句话，就可以随随便便轻易夺走，留给我一些破烂，那时，这直在哪里？我累死累活勤勤恳恳地忙碌一年，还顶不上人家献媚的一句话，那时，这直又在哪里？&rdo;

&ldo;我只知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rdo;

&ldo;十一！&rdo;傅灵佩猛地喝了一声。

&ldo;这些，我不想听。我只问，傅程熹的丹田被破，你掺和了多少？&rdo;

&ldo;不多，不过是几句话，和一味药。&rdo;傅十一神情复杂，收起常形于外的娇俏笑颜，眼神看着，便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到这个地步，她也没什么好瞒的了。

&ldo;那姓沈的，让我在傅程庆面前说上几句挑唆的话，那傻子本就嫉妒，听了之后便热血上头地要去整那傅程熹，让傅程熹酣睡之药也是我装作无意落下的，当然，是经过不知情人的手，以至于傅程庆完全没猜到是我。&rdo;

&ldo;不过，十一有些奇怪，不知是何处露了破绽，真君，可否为我解惑？&rdo;

傅十一毫无愧疚之意，在她眼里，这一切不过是弱肉强食，各使手段罢了。

傅灵佩没答，她将之前所有细细梳理，又听到沈清畴当日言语，便猜到必然是有人当了他推波助澜之手，废了傅程熹，至于怀疑傅十一，一切不过是起源于她的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