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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第3页）

两人大惊失色，傅元霸一个趔趄站不稳直接坐了下来：&ldo;此事，全因我一人所起，与傅家无关。&rdo;

&ldo;怎么会无关呢？&rdo;沈清畴掸了掸袖子，看他便像看一个傻子。

&ldo;我申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不也仅仅因为一个姓氏，一面莫须有的镜子，就被你屠了满门？&rdo;

&ldo;那么多老弱妇孺，跪在地上求你，你不也未曾手软过么？&rdo;

&ldo;血流满地，怕是可以将这元枢城的圈月湖都填满，你这些年里，抱着人妻子，心安么？&rdo;

&ldo;我傅家难道就没有付出？元字辈往上，多少修士折在了里面？我傅家，断代了呀。&rdo;傅元霸恸叫。

傅元茂在一旁喃喃着&ldo;作孽啊作孽&rdo;，唯有傅三，一双晶眸仍是一片冷然，仿佛早就知晓一般。

傅灵佩顿住了。

她万万想不到‐‐她此次执意寻求的真相，执意看着事情发展下去，揪出的真相，竟是如此。

她曾经执着的仇恨，不过是一报还一报。

……沈清畴，清仇，原来如此。

整个傅家，如死寂一般，再无其余声响。

第263章26226111

沈清畴在等，等一个答案。

为了这个答案，他踌躇了太多年。前世，他不要答案，只要结果，所以傅家满门尽灭。今世，他却突然想缓下步子，听一听了。

在满场死寂里，傅元霸闷着头冷不丁大笑了起来，笑声如鼓，落在一片寂夜里，让人活生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傅程在台下听着，恨不得冲上去，祖父……他疯了。

傅元霸没疯。

他手肘支着地，重新站了起来，因花欲染运行脸上还有些未褪色的红光，看向一旁龟缩着的傅元茂，啐了声：&ldo;孬种。&rdo;

时隔多年，傅灵佩似乎又一次看到了曾经执掌傅家多年的傅元霸，除了一头白发与常年不顺留下的皱纹，竟看起来与前世那个锗衣自爆的元婴修士仿佛。

&ldo;傅家当年参与此事的，除却我与傅元茂，已经死的一个不剩，其他人，都是无辜的。若我俩自尽，你可否放过他们？&rdo;傅元霸眼神慈和，看向台下的傅家子弟，突然有些遗憾。

&ldo;放过？&rdo;

沈清畴似是听到什么好笑之事，摇摇头：&ldo;没门。&rdo;

&ldo;当初我幼弟尚在襁褓之中，初初满月，你们又有何人放过他？我沈家几百口人难道不无辜，你们可有放过他们？&rdo;

&ldo;我父与你相交莫逆，将申家真实姓氏告知于你，奉你为座上宾，没料你转头就带着你傅家上上下下将我沈家生生灭了门，若非有管家幼子相替，我也早就魂归了遗恨天！&rdo;

&ldo;那年我不过三岁，便要隐姓埋名远走他乡，做过乞丐，当过扒手，甚至为了一口吃的与狗争过食，拿到的第一块灵石是死人堆里抢的，从来不知饱肚是何滋味，从小与脏污为伍，难道我不无辜？&rdo;

&ldo;到现在，你来跟我说无辜？&rdo;

沈清畴嘴角歪成了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讥诮，&ldo;真可笑。&rdo;

傅灵佩恍然。

难怪，难怪他洁癖若此，因幼时被人踩到了泥里，有能耐之时，便不想再与脏污为伍。难怪他常有狠绝之色，只因他不狠，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