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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第1页）

理奇一边听着，一边点头大笑。

&ldo;还好，国家总算度过了那场危机。我妈妈又找到了一份稳定的工作。等我们搬出我姨妈家的时候，我比从前又多长了90磅。我长胖就是为了气气我姨妈。&rdo;

艾迪又有些喘不过气来。&ldo;那你大概就有‐‐&rdo;

&ldo;210磅。&rdo;班恩极其严肃地说，&ldo;后来我在奥马哈上了中学。上体育课……哦，精透了。那些人都叫我&lso;肉墩&rso;。你们可以想象得到。就这样过了7个月。一天下了体育课我们都在更衣室里换衣服，几个家伙拍我的肚子。一会儿所有的人都来了，在更衣室里追着我，拍我的肚子、屁股、后背、大腿。我吓得尖叫起来。他们像疯子一样笑做一团。&rdo;

&ldo;你们知道。&rdo;他低着头，小心地把那些餐具重新摆好。&ldo;在麦克给我打电话之前，那是我最后一次想起亨利&iddot;鲍尔斯。开始动手的那个家伙是个农村孩子，有一双粗糙的大手。他们在后面追我的时候，我想着是亨利追来了。我觉得‐‐不，我知道，只有害怕的时候，我才想起亨利&iddot;鲍尔斯。&rdo;

&ldo;他们追着我跑过大厅，跑过一排更衣柜。我一丝不挂，没有了尊严……或者说没有了自我，哪里有我藏身的地方?我大叫救命。他们在后面追我，还大声叫着&lso;拍肥肉!拍肥肉!拍肥肉&rso;!那里有一条板凳‐‐&rdo;

&ldo;班恩，你不用再想过去那些伤心事。&rdo;贝弗莉打断他的话。她脸色灰白，不停地玩弄手里的杯子，差点把酒洒出来。

&ldo;让他说完。&rdo;比尔说。

班恩看着他，点了点头。&ldo;走廊尽头有一条板凳。我一脚绊在上面，磕了头。他们一下全都围了过来。突然听到教练说：&ldo;好了。闹够了。都去换衣服。&rdo;原来他一直站在那儿。那些人看了看他都走了。我大哭了一场。

&ldo;教练就一直站在那里，看着我。看着这个赤身裸体的胖小子浑身被拍得通红，趴在那里哭。后来他说：&lso;班恩，你他妈的就不能闭嘴?&rso;我吃惊地看着他。他走过来，坐在凳子上。&lso;你以为我会安慰你吗?&rso;他说。&lso;不会。你让我感到恶心。你把上帝赐予你的一个好身体埋在一堆脂肪里，那是愚蠢的自我放纵，真让我想吐。听着，这里你最胖。&rso;他用手指点着我的前额。&lso;如果你能少往嘴里填点儿东西，你就能瘦下来。但是像你这种人从来都做不到。&rso;&rdo;&ldo;杂种!&rdo;贝弗莉气愤地说。

&ldo;没错。&rdo;班恩笑着说。&ldo;但是他蠢得连自己是个畜生都不知道。不过，是他帮助了我。因为就在那时我想起了一些事情。我想起了他皱起眉头，看着别处。&ldo;我告诉你们那些孩子追我的时候，我想起了亨利&iddot;鲍尔斯。可当教练站起来走出去的时候，我想起了1958年夏天我们在一起日子。我想起‐‐&rdo;

他犹豫了，看着每个人，好像在记忆中搜寻他们的容貌，接着非常谨慎地说：&ldo;我想起我们在一起多好。我想起了我们如何并肩完成了那件事。我突然想到如果让那个教练去面对那样的事，他没准会被吓死。所以之后发生的事情就很简单‐‐&rdo;

&ldo;你发疯了。&rdo;比尔说。

班恩笑了，&ldo;对，正是。&rdo;我叫住他：&ldo;听着，你这个蠢货狗杂种。&rdo;

3

&ldo;下月我回来找你的田径队比赛，你觉得怎么样?我要打败你训练的那些家伙，打败你手下最好的选手。然后你他妈的要像我道歉。&lso;那个教练还说，如果我能跑过他手下最好的运动员，他就辞职。&rdo;

&ldo;你减掉体重了吗?&rdo;

&ldo;哦，减掉了。我开始长跑。第一次跑半英里之后，我吐得一塌糊涂，还晕了过去。过了一段，只是呕吐。又过了一段时间我就拎着裤子跑了。同时我又节食。&rdo;

&ldo;后来那个教练怎样了?&rdo;艾迪问。&ldo;你去跟他们比试了吗?&rdo;

&ldo;哦，当然去了。我打败了所有的人，那个教练气得发疯。我走过去对他说：&lso;看样子您得告老还乡了。您什么时候动身啊?&rso;他说不出话来‐‐一拳把我打倒在地上。他威胁我，如果我再不离开运动场，他就要把我打个半死。&rdo;班恩笑了笑……但是那笑容里没有一点回忆过去所带来的快乐。&ldo;所有的人都看着我们，不知所措。于是我说：&lso;告诉你，教练。你是个输不起的家伙，又老得不知学好。我一定要让你丢了这份工作。我没把握肯定能够做到，但是我一定会努力去做。&rso;我减掉了体重，因此我可以有一点尊严和宁静。为这些奋斗是件值得的事情。&rdo;

比尔说：&ldo;这些听起来太精彩了，班恩……但是我这个作家很怀疑一个孩子是否真会说出那些话。&rdo;

班恩点点头，脸上还挂着那种奇怪的微笑。&ldo;我怀疑那些没有经历过我们所经历过的一切的孩子说不出那种话，&rdo;他说，&ldo;但是我说了……而且我说到做到。&rdo;

比尔掂量着他的话，点点头。&ldo;我相信。&rdo;

&ldo;你赢了他!&rdo;理奇挥舞着拳头，兴奋地高声大叫。&ldo;好样的，班恩!&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