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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第2页）

&ldo;嗯，都是小事儿。不过，一切都要先看了陈年旧档与现在的供词，再推断要提什么人，万一有在京外的，只要不是要紧的人，都不用我亲自出京的。我们担心的，怕亲朋故旧因此沾上什么不该沾的事，答应一些不该答应的人要助人脱罪。&rdo;

贺成章道：&ldo;你们想得也忒容易了，轻易谁会找到正在办案的锦衣卫头上？不怕逮个现行么？求情也得有门路才行。你那里不用说，在京城也没几个熟人。便是我们这里，有家父在，谁敢上门讨饶？&rdo;

瑶芳不客气地道：&ldo;鸡爪胡同那里呢？&rdo;

贺成章皱一皱眉：&ldo;那也找不到你们！&rdo;

&ldo;我可不怕得罪他们，&rdo;瑶芳将下巴一扬，&ldo;我是说，能先告诉一声最好，别到最后自讨没趣。&rdo;

贺成章揉揉额角：&ldo;你将旁人想得太坏了。&rdo;

&ldo;罗家缺钱。老舅爷比积年老吏还要油滑，他，我信得过他的眼光，至少不会给自己招灾。可他屋里的那一位，就不一定了。帮小姑子照看房舍都能照看得鸠占鹊巢，早年上京，家里多重的礼，也不得她翻一翻眼皮‐‐为了钱，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的？&rdo;

贺成章道：&ldo;行行行，我跟老舅爷再说说，行了吧？&rdo;

瑶芳噗哧一声，笑了出来：&ldo;瞧把你愁的。我这不是不方便么？我又跟他们不熟，无事献殷勤，岂不引人起疑？你去卖他一个好儿，叫他小心着些，就从我们这里得到的消息，说上头的火气还没消还要严办，请他自己小心。不就行了？&rdo;

贺成章开始赶人：&ldo;知道了知道了，去看你嫂子吧！对了，老太太现在精神头也不大好了，多陪她说说话。&rdo;

&ldo;有嫂子在，保管老太太精精神神的。对了，哥，你自己也小心，圣上那儿，别为他修道的事儿操心了，不值当的。劝也没用。想借这机会博个直言极谏，倒是好机会‐‐只要不怕死，廷杖总是能骗到的。&rdo;

&ldo;看来他这嗑药的嗜好是改不了了？&rdo;贺成章记起妹子是重生过来的了。

瑶芳道：&ldo;醒握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名利权势全都有了，儿子闺女也都有了，还自认已经是千古名君了，他还缺什么？眼下他就这么个爱好了，离了这个，活着就没滋没味儿，你说他改是不改？也不知怎么的，身子骨还不错，吃了那么多稀奇古怪带毒的玩艺儿，愣没吃死他。只不过越吃越丑，吃出一身难闻的味儿。&rdo;

好了，一时半儿吃不死，那就不担心了。姜长焕放心地道：&ldo;那敢情好，丑就丑点儿吧，他也不用靠脸吃饭。&rdo;又郑重谢过贺成章，道是自己给他添麻烦了。这差使没办，先阻了亲朋求情请托之路，说出来也不好听。

贺成章道：&ldo;先君子后小人，今上不是好伺候的主儿，小心是没有坏处的。只是有一条，俗语说得好，秦桧还有三个朋友呢，也不好太独了。你若结交君子，小人自然不敢上门。将心思用在正事上头，别想这些有的没有的。&rdo;

又挨了一回训。

瑶芳道：&ldo;是我的主意，这也不是什么杞人忧天的事儿。鸡爪胡同舅爷家那门亲戚，脑子不好使的可不少，不然日子也不会越过越穷了。就说那御马监的李太监，上赶上跟太监认亲戚，亏得抽身早，不然呐，哼！&rdo;

&ldo;我说不过你。&rdo;贺成章干脆一手一个，将他们拎了出去见罗老太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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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娘家走一遭，将许多麻烦丢给了亲哥，亲妹子一点愧疚也没有，开开心心地回婆家去了。姜长焕心颇不安：&ldo;咱们这样做，似乎也真是有些不近人情呢。&rdo;

瑶芳道：&ldo;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有的时候，人犯错儿，不是碰巧了只会犯一件的。追根究底，还是他有种种的毛病，错误因此而生。只要不改了这毛病，有一就有二，治标不治本，你有多少精力跟在后面收拾烂摊子呢？直等到后来忍不得了，再翻脸？早晚都是要得罪的人，不如快刀斩乱麻，还少惹许多气。

所以古语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早早地分道扬镳，省了后面的许多事儿。总好过操心费力的，最后全打了水漂，心里反而更不好受。

这要是晚辈，打一顿，教一教，改了，就好了。长辈呢？自家长辈好劝，隔了八丈远的长辈呢？了不是让我哥去管这个事儿，请他找能管的人来管。管不好，也赖不到咱们头上，不是么？&rdo;

这倒是正理，姜长焕道：&ldo;是啊。这世上的事情，哪能样样都如意呢？周围的人，怎么能个个都是能将自己的事情办得好的君子呢？凡事总有遗憾的，别后悔就行了。&rdo;

瑶芳问道：&ldo;那你呢？&rdo;

姜长焕明白她问的是元和帝的事情，摇摇头：&ldo;我既已经劝过了，便再不会后悔，要说遗憾，也是没有的。&rdo;

&ldo;我看你并不开心。&rdo;

姜长焕有些低落地道：&ldo;他做人并不好，行事也令人厌恶。我以前极恨他故作高深，拿人当猴儿来耍、当狗来训，想起这些就恨得咬牙。然而他又提携于我，也是有恩，看他这个样子，我却不能令其变好，怎不怅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