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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第2页）

好一阵儿，瑶芳语气古怪地道：&ldo;哪个容七？男七还是女七？&rdo;借着书本子夹带一类的事情，瑶芳自己的话本里就写过的。这可真是让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贺成章：……

容家有两个行七的，一个容二老爷的闺女容七娘容婧，一个是容阁老的儿子容七郎容蓟。瑶芳原以为与哥哥相交的是七郎，借书的也是七郎，还担心他带坏七郎被容阁老埋怨。没想到却遇到一个比带坏七郎还要糟一点的情况……跟七娘接上头。

其时男女之大防，固然没有严格到与陌生男子说句话就要动家法，却也没有开明到可私下传递东西的地步。越大些的家族，越是规矩些。贺、容两家，虽说是&ldo;世交&rdo;，离通家之好、肝胆相照还差得远了。贺成章是到容家读书去的，不是到人家家里勾搭姑娘去的。瑶芳相信自己哥哥的人品，也很信任容七娘，然而面对此情此景，也只有无语凝噎了。

贺成章更冤！他压根儿就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儿！不管是男七还是女七！心里打了好几趟拳，贺成章才平静了下来：&ldo;什么男七女七？容家有几个七郎？还有，这张书签我根本就没见过！也不是七郎的！不要乱想！&rdo;一瞬间，贺成章脑补的内容比他妹子多了无数倍。

&ldo;……&rdo;到底是谁在乱想啊？

瑶芳捏着书签晃晃：&ldo;难道他家兄妹两个写的字儿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成？我与七娘相处虽然不多，倒也交换过几回字儿。&rdo;

贺成章满身上嘴都说不清楚了，推开了窗子：&ldo;这满天的雪花儿，我冤呐！&rdo;

&ldo;大寒天的要是不下雪，朝廷该着急了。&rdo;

贺成章：……&ldo;我是真的不知道，你说，你哥哥是那样的人么？好好的书不读，去勾搭宰相女儿？你当是&lso;落难公子中状元，私定终身后花园&rso;的话本儿呐？！&rdo;

看贺成章这么个着急的样子，瑶芳倒有几分信了，或许这就是个意外。容七郎借了书，容七娘听说了，又跟她哥哥借去看，看的时候顺手就夹了张书签子忘了取。口上却先不饶他：&ldo;这么蠢的话本儿，我都不稀罕写！不先中了状元，谁看得起他呀？&rdo;

贺成章再次无语。

瑶芳正色道：&ldo;我只盼哥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才好。&rdo;

贺成章缓过劲儿来了，没好气地道：&ldo;你自己也说了，不先中了状元，谁看得起他？贾充没打死韩寿，那是韩寿有个韩王祖宗，有个司徒曾祖，祖为太守、父是侍御史。九品官人法，他没出娘胎前程就定了，我如何能比……&rdo;【1】

一语未毕，瑶芳已绷不住了，笑得前仰后合：&ldo;哈哈哈哈，有你这么埋汰自己的么？，反正，你明白就好。&rdo;

贺成章道：&ldo;父母犹在险境，一家子老弱妇孺，我再有那个心思，还有脸做人么？男人丈夫，顶天立地，靠的是自己，攀裙带算什么本事？我没那么下作。&rdo;

瑶芳见他急了，也不打断，往榻上坐下，听他说完，方道：&ldo;哪怕是七娘误置书中，这东西已经到了这里了，却要有个稳妥的法子还回去才好。&rdo;

贺成章道：&ldo;还什么还？生怕旁人不知道么？你收起来，就当是你们相交时胡乱拿错的，不就成了？反正不能搁我这里。跟他们家也不要提，只当没有这么一回事儿。打回京，我就没见过她。凭她有心无心，她有心，我也应不起，她无心，就更不要拿这个去刺人家好姑娘了。原本没什么的，过了闲人的嘴，也要有什么了，不好！&rdo;

瑶芳嘀咕道：&ldo;还怪了我了，我说了什么了？你心里有数儿就行了。&rdo;说着，拿着书签子走了，回去放到自己妆匣尽里面的格子里。留贺成章郁闷地望着书本气了半天，发誓以后再也不借书给容蓟看了。

第二天，与容蓟见了面儿，容蓟还要再借书。贺成章便说：&ldo;原也没有几本的，他们出来的时候为了掩饰才带的，到了京里，也没再重置旧业，也就没了新书了。&rdo;

容蓟试探地问：&ldo;没有新的，拿旧的再看一回也解馋呐！我还想再看一回呢，难道你拿回去之后都不再看的？&rdo;说着，还揉了揉手臂‐‐被七娘给掐的。那张书签确是七娘误置的，书签是她自己制的，最喜欢、用得最顺手的一张，要用的时候一找，发现没有了，细细一想，容七娘找书签，脸都白了！事也不算个大事，毕竟不妥，叫长辈知道了，也是要说的。

贺成章果断地道：&ldo;那些话本子，我都会写，还有什么值得看的？有那功夫，温习话本，还不如温习功课呢。扔箱子里就是了，还看什么？怎么？你？&rdo;这是要让他发现呢？还是希望他没发现，想将书再要回去，悄悄拿回书签来？

容蓟也有些踌躇，原本没什么的，要因此一事，少男少女起了尴尬的心思，反而不美。便不敢强要。决定回去再挨一回掐，然后领着妹妹去跟长辈坦白。口里说：&ldo;大郎说的是。还是温书吧，后年秋闱，可一定要中啊！&rdo;贺成章也含糊地应了。

容蓟看他的样子，好像是知道书里有书签了，又怕他误会，又怕他有别的心思，也是心不在焉。晚上回来就寻了妹妹，兄妹俩没有办法，结伴去找老夫人帮忙。

容老夫人听了，好气又好笑，指着容七娘道：&ldo;你要看什么话本子，纵京里没有，独他们家有，跟他们家小娘子讨来看就是了，怎么从你哥哥那里拿东西看？看完也不仔细，还失落了东西进去？&rdo;

七娘嗫嚅道：&ldo;我不是看得入迷，顺手就……&rdo;

容老夫人一摆手：&ldo;可长点儿心吧。算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叫你哥哥去好好说说，讨了来。就说，是旁人送他的，他顺手夹进去了，现在人问他要，他拿不出来，请贺小郎给找一找。&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