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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布线（第2页）

“这个真不知道了，只是听说大太太每隔几天便请大夫来给张姨娘瞧。”

沈如蕙点点头，不管怎么样，张氏怀了孩子，最着急的就是金氏了。待沈少安成了亲，关家再来议亲的时候，张氏只消把肚子一挺，赵氏一定会定下沈如蔓。

第二天一大早，沈如蕙就带着金铃去了小娟家，推开大门就是一个小小的院落，左右各两间偏房，正屋是东西两间，中间是客堂。

小娟娘略有局促地站在那里，见沈如蕙进来，连忙拉过儿子福宽跪下磕头。

沈如蕙快走几步扶住小娟娘，轻声道：“不必如此，身上可大好了？”

小娟娘抬起头，两眼含泪，“好了，全好了，多亏姑娘，真是救了奴婢一家子。”

沈如蕙是第一次见小娟的娘，按理应该是四十出头的年纪，却如同五十多岁的人，头发已然花白一片，松松地挽在脑后。一身粗布棉衣，虽落着补丁却浆洗的干净，身上也没有异味。

再去看小娟的哥哥，个子挺高，黑黑壮壮的，两道眉毛尤其浓黑，眼睛很大，常年的愁绪让他年纪轻轻脸上便布满了沧桑。

“娘，进屋吧，外头冷。”

小娟一句话提醒了小娟娘，老太太连忙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沈如蕙见小娟要把她往东屋带，问：“小青可是在西屋？我先去看看她。”

小娟点点头，转过身又向西屋而来。

进得屋里，便瞧见喜茑站在炕边，脸上的疤痕淡了许多，不象初见时的暗红狰狞，依稀有了当年的模样，当年喜茑的长相在沈家二房那可是排得上号的。

见沈如蕙进来，喜茑上前见礼，“不敢去门口迎五姑娘，怕吓到姑娘。”

“怎么会，你现在这个样子已然好了许多。”沈如蕙转身去瞧炕上坐的小青。

小青手里正拿着一件衣服缝补，见有人进来，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安静地缝起来。人看起来比秋天里好了许多，身上也长了肉，脸色也红润许多，一双眼睛虽然还是无神，但不再是茫然的样子。

“青儿，五姑娘来看你了，你还记得不？”小娟娘上前要收起她手中的针线。

小青不肯松手，“我，我的，不给......不给你。”她有些着急地道。

“叫她拿着。”沈如蕙道，“小青，你还记得我吗？”

小青这时候抬头去瞧沈如蕙，像个孩子般的极为认真，然后转过头问喜茑，“她是谁？”

喜茑把小娟娘拿去的衣物又还给小青，“是王姨娘的女儿，王姨娘你还记得吗？”

小青接过衣服，又拿起针线，“王姨娘喜欢我做的衣服，这个就是给她做的。”然后便不再说话，继续缝了起来。

“姐姐就是这样，过了年说话比以前利索了，她好似知道王姨娘，但来来回回就那么两句，再多的便问不出来了。”

“不要紧，总要慢慢来，如今已比去年秋天里好多了。”沈如蕙看着安静缝衣的小青，心里也是着急，若是她清醒就好了，那么好多事情就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