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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心灵防线1（第2页）

第二节课，我更是烦闷，连睡觉也觉得没意思。

这时，忽然听见谁说李老师正在四楼心理咨询。我一下子便想起来，海报已经在食堂门口贴了一星期了，我早就打算去，一不留神几乎要错过了。

我马上过去，见果然是李郁卿老师，不是耿力。前两周学校也有一次心理咨询，海报上写的是李老师，谁知到现场的却是耿力（我没有去，听别人说的）。其实耿力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是学识浅点儿，讲课呆板点儿，声音过于响亮点儿，并且颇有点“上纲上线”；毕竟是年轻嘛。

办公室里已经有几个女生，长相都很一般。见季燕奴也在，我不免有些惊奇。我没有和她说话，只是淡淡地瞧一眼，因为一看到她我就想起来邹雪雁，心里不悦。

不过她表现还不错，比那几个女孩明显要好，尽管她普通话一点儿都不标准，十有八九考不过。她的眼睛有些动人，甚至是诱人，有点儿西方人或是混血的“妖艳”，头发是类似少妇的蓬松短马尾；而我一直崇尚西方生活方式。她的身材尤其好，穿着牛仔裤，大腿和屁股紧紧的，令人很心动。

我心里早就想好了问题，只是一直难于开口。等到她们都走了；我几乎等得失去耐心了，只是想到回教室也无聊，才忍住了没走。

我犹豫了一下，终于决心问出来。

“李老师您好，我想问一个问题——”

李老师摆一下手，示意我坐到对面。

我不好意思地一笑，过去坐下。

“你站在我跟前，对我有压力。”他说。

“我想问……”我忽然又说不出口了，脑子里犹豫还要不要说，有心放弃。

“你有什么问题？”

我咬咬嘴唇。李老师淡淡的、几乎没有表情的语气令我很心虚，几乎要转身而走，可是又知道未免太过丢人，但是我既然已经坐到了这里。

我心里激烈地斗争着，最后心一横：不管了，直接说吧。

“是……是这样的，我从小到大、到现在为止，几乎没有生过病，尤其是没生过大病，顶多是感冒，但是也很少。我听说，要是人体内已经种下了某种很厉害的，一种不治之症（说这四个字的时候，我心里都发寒）的因子，它会在很大程度上遏止其他一些小病小恙的发生……我担心自己是不是，会不会——其实，我也觉得自己很可能是杞人忧天，自寻烦恼，因为我一直很健康，很有活力，应该不会……但我还是心虚，不能确定，也不能控制自己不去想，我觉得自己恐怕是心理问题，所以想请您解答一下……”

这是从小一直困绕我的“心病”。因为我小时候很怕死，一个人在屋里，临睡前总是不忍拉灭灯；或者拉灭灯后，静静地平躺在床上，睁眼看着四周的黑暗，努力屏住呼吸，想象自己如果这样子死去会有什么“感觉”。后来渐渐地长大了，我仍然很怕死，但是已经不再玩这样的“游戏”。通过学习知识，我知道了人总是要死的，死了就没有任何感觉了。

我主要是不想自己死得太早，尤其是不要“突然死亡”。因为我经常在报纸杂志上看到某某大学生或留学生，刚考上大学或者刚留学归来，正想着为国家做出贡献，突然被发现得了什么白血症、癌症等等，躺卧在病床上，很快不得不告别这个美丽的世界；在刚刚开始的人生花季……

我不想，我害怕，因为我觉得自己有太多的事情都还没有做：我们家族的复兴，我的足球学校梦想，培养我的儿子去踢球，成为世界球星，摸一摸大力神杯，还有我们家乡的建设，发展和崛起！这些都是我想要的，都是我要努力做到的，而这些事都需要时间——我怎么可以那么早死去呢？我不能。

李老师眼睛看着我，好像要嵌入到我的心里去，看得我头低下去，心里直发毛。

“不生病不好吗？”半天，他似笑非笑地说。

“可是……”我抬起头，却说不下去。

“你以为你身上已经得了什么大病？”

我浑身一颤，喃喃地说：“我……我不知道……”

我低下头，再也不敢抬起来，仿佛法院里等待宣判的罪人或是医院里等待结果的重症病人。我觉得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凝重起来，浑身压抑，呼吸也变得堵塞，交叉在桌子上的手臂渐渐凉意。

这时，他忽然伸过来手，拍拍我手臂，微笑着说：“年轻人，别想那么多。”

又指指我的胸口，“像你这样健康，有活力，别人羡慕你还来不及呢。你才多大？刚过20岁，我都40多岁了，是你的两倍。你现在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让自己放松一点儿，开心一点儿，对自己好一点儿，没事多笑笑——想那么多干吗呢？”

说完，朝椅子背舒服的一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