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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身材高大脸色微黑的女老师（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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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老师是一位即将结婚的大姑娘，初中毕业，身材高大微胖，喜欢穿脚蹬裤，双腿显得有点壮硕；她脸色微黑，脸上有不少细微的坑和痘。她脾气比较和善，很少动怒，大多数时候是温柔的。她讲课很少，让我们做题居多，做了就阅，阅完再做；因为小孩子们闲着就会同桌间打闹，或者前后桌一起打闹。

有时我们前后桌玩自己发明的“桌上游戏”：吹纸蛤蟆、叠纸船、叠纸衣服、叠纸裤子、叠棉花萼夹子、叠飞机帽、用剪子包袱锤比赛写字、撞铅笔橡皮、争着讲电视情节等等举不胜举，吵得老师脑仁疼，于是就用做题这种办法让小孩子们忙起来，变得没空吵闹。班里安静一会儿后若又有沸腾之兆，老师就冷下脸大声说：“我看谁还在那呜呀？！”。有一回老师累了，趴在桌子上半天不动，学生们以为老师睡着了，反倒都不敢说话了，若有人一出声，便立即有同学做“嘘”的手势小声说：“嘘，老师睡觉呢！”也不知道是心疼老师累得睡着了，还是害怕吵醒了老师惹老师发飙。

老师让我们见识到了订书机的另一种用途。当学校下发了手写的A4课程表，或很薄的学生守则等，她在墙上找好地方按住纸，把订书机展开，将出钉子那一端在纸上放准位置，使劲朝墙里订去，纸就很简单地被固定在墙上了。墙都是白灰墙，所以能钉进去。

老师快结婚的前几个月，她的男朋友常来看她。老师在讲台旁的桌子上批改作业，男朋友就在旁边削菠萝。绝大多数同学包括我都不认识他手里拿的什么东西，只看见它是鲜黄的，大大的，圆圆的，顶上还有暗绿的一丛叶子，看上去很甜很好吃。大家本该做题的心思被这个大水果勾去了大半。男同学几乎明目张胆地朝讲台看，女同学偷偷地看，真好奇这水果怎么吃、是什么味道；我想应该比我吃过的苹果啊桃啊梨啊都甜，不知咽了多少次口水。

削好了之后，他问老师：“你吃吧？”老师笑着摇摇头，看上去很开心又有一点不好意思。男朋友踱步到了讲台上，朝下面望着前面几排同学问：“你们吃吧？”哪个人好意思站起来说“想吃”？！大家都笑着摇摇头，装作不想吃，装作继续写作业，其实心里都无比地想去咬一口。他自己用刀子揦一块菠萝肉，用刀尖扎着，张大嘴，放到嘴里去了。三十多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他，看他完成了这套动作，我想大家都在涌口水。

......

董亮是班长，因为他个子高，干各种活也十分遂老师的意。后来为了更好地维持自习课的纪律，老师把班分成三大组，任命了三个组长。我被任命为三个组长之一，放学路上怎么想都觉得还是不当这组长好，于是拉着董亮到老师家“辞职”，去时天都擦黑了。老师家住在村子南部二层小楼上，我们到了后，在楼下高声喊“老师”。老师走出来站在二楼走廊上，我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到那熟悉的身形。我俩朝上大声说明来意，老师没有为难我，站在楼上就批准了我的“辞职”；我那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