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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谢诀推开,一团雪球呼啸而来,颜嫣躲避不及,被砸了满头满脸。
她长睫微微扇动,抖落挂在眼睫上的雪,气呼呼地瞪着谢诀:“有病啊你!”
江小别站在一旁围观,很是纠结。
她怎觉得这个叫谢诀的也喜欢老大?她可是站在小白那边的。
论相貌,二人倒是不分伯仲。
可这个叫谢诀的性子似乎更讨女孩子喜欢,听闻他还与老大相识多年……着实有些危险。
江小别越想越忧心忡忡,恨不得直接冲上把这个碍眼的谢诀赶走,理智提醒她不能冲动,可她也不能就这么干看着,总得想些办法。
念及此,江小别朝周大幅使了个眼色,暗搓搓拖着他出门商讨大计了。
这两人一走,倒是方便了谢诀,他朝颜嫣勾勾手指头,意味不明地道了句:“看到雪,有什么感受?还恨不恨他?”
那个“他”自是指谢砚之。
颜嫣脸色瞬变,有些事,她原本都快忘了,是谢诀提醒了她。
曾经的她很讨厌下雪,每当看到雪,都会让她想起那年冬刺骨般的冷。
那时,她虽成功爬上了谢砚之的床,与他同寝共眠,他却从未碰过她,她就像是他养来逗趣的小猫小狗。
他给她吃的,穿的,用的,统统都是最好的,那些年他对她做过最出格的事,也不过是将她抱在膝上,挠一挠她的下巴。
可这对她来说远远不够,她想要更多,想要名正言顺地站在他身边,想要嫁给他,想要让所有人知道,他是她的。何其可笑?
那年,她对他说:“可不可以不要把我当孩子?我长大了,想要嫁给你。”
凡间的姑娘十五岁便可婚配,说这话时的她已二十有三,放在凡间,孩子都该有一打了。
彼时的他是怎么说得来着?
他好像什么都没说,只淡淡瞥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那时的她怎就这么傻呢?
他是一个正常男人,一个正常男人抱着她睡了整整八年,却什么都没发生,还能说明什么?
他从未把她当做正常女人来看待,只是他善心大发喂养的一只小猫小狗。
哪个男人会对小猫小狗生出那样的想法?
再往后,她听人说,他要去极北之地把柳南歌接回来。
她是真的慌了,跪在雪地里不停地哀求他,可不可以不要赶她走?
那一夜可真冷呀。
那些渗入骨头缝里的风,是杀人不见血的钢针,一根一根钉入她毛孔。
冻得她浑身血液几乎就要凝固。
她在那里一直哭一直哭。
她说,她会很乖,绝不会碍了柳小姐的眼。她说,只要能留在他身边,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可谢砚之这样的人又岂会动容?
他就坐在这张书案前,神色淡漠地翻着书品着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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