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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ldo;噗！&rdo;角落里传来不和谐的声音，小警察何越把茶水喷了一桌。

老警察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他手忙脚乱地抹嘴巴擦桌子，抱着水杯背过身。

&ldo;人家是来治疗肝的，却死在心脏病上，这不就是个问题吗？&rdo;老警察道。

&ldo;这很正常的，警察同志，就好像你车坏了，以为只要换个轮胎，结果还要修发动机。&rdo;

&ldo;可人是死在手术台上的。&rdo;

&ldo;心脏病发作可不会管你是在手术台上还是梳妆台。&rdo;

&ldo;你们是医生哎，总有点预防措施吧？&rdo;

&ldo;安全套都还有失败几率呢。&rdo;

&ldo;难道你们医院就一点责任都没有吗？&rdo;

丁穆炎似乎早就料到对方会问这种问题，眼神愈冷，笑容愈深：&ldo;经你提醒我想起来了，那位病人的主治医生还不是陈主任，也就是说陈主任跟他们一家人一点交集都没有。&rdo;

论怼人，就没见丁穆炎输过，丁穆炎怼天怼地，看谁不顺眼就怼谁，连陆老都会来上一句，更何况是一派出所警察？萧进在边上听得津津有味，但他发现今天的丁穆炎和平时的丁穆炎还是不太一样，平时丁穆炎怼人时总寒着脸先摆出一副&ldo;我实在懒得理你&rdo;的样子，虽然看上去凶巴巴的，其实没有恶意，但今天他始终语气温和面带微笑，乍一看没有什么攻击力，实际上暗藏杀机，想从他嘴下讨得便宜，可谓天方夜谭。

他很清楚他说出的每一句话都会被人记下，一旦先对警察翻脸，就会失去道德的至高点，非但解决不了问题，还会授人以柄。

越温柔越危险，萧进很久都没有遇到如此有趣的人了，心中大呼痛快。

老警察说不过丁穆炎有点着急，又不能拿出对付犯罪分子的一套对待他，正憋着一肚子火，又听见有人在&ldo;嗤嗤嗤&rdo;笑，余光一扫，看见何越背着他们肩膀不停地抖动。

&ldo;何越！你给我安静！&rdo;老警察当即迁怒。

何越缩成了一团。

&ldo;不好意思啊，警察同志，我们好像把话题扯远了。&rdo;丁穆炎语气更温柔了，&ldo;我今天来说明的是那几个人在医院闹事，扰乱秩序，殴打我院医生的事。&rdo;

&ldo;是是，人家里死人了，有点情绪也是难免的。&rdo;

&ldo;如果家属对病人的手术有疑问可以申请第三方鉴定，但一码归一码，这是另外一件事，不在我今天讨论的范围内。&rdo;这时，丁穆炎的手机收到消息，他拿出来一看，当即沉下脸。他将手机往桌上一放：&ldo;这是我刚刚收到的照片，警察同志你也看一下吧。&rdo;

老警察还没来得及拿起手机，一只手从他背后伸了过来。

&ldo;哇，真惨！眼镜都打烂了！啧啧，真可怜！嗯？医生，哦不，院长，这是骨头断了吧？&rdo;何越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跑到了他们边上，照片是医院里的人发来的，有打斗过后狼藉的房间，有头破血流的陈主任，还有一张x光片。

&ldo;是的，肋骨断了两根。&rdo;丁穆炎的手指在屏幕上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