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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清絃噙笑,被她拍咳了也无动怒,应得自然:“谢过前辈赏识。”
沐蝶飞对赵清絃的态度换得飞快,从鄙视至担忧仅过了一个晚上,走到他面前抱手打量,道:“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昨晚和我家小师侄一起都不行么?怎会整晚都没个声响啊?”
对于沐蝶飞这位师叔,沐攸宁只听沐云生提过一次,便是他酒醉后的抱怨,整整一个晚上,不单沐云生说得口干舌燥,嗓子哑了叁天,连她都像被魔音缠绕,晕了叁天。
最后沐云生仅以一句话作结论——千万别与她同住,否则夜半叫了几声她都能给你算出个数来。
当时的沐攸宁还没参透,如今可算是彻底悟了,万分庆幸昨夜的沐蝶飞五感有损,加之在牢里没怎么休息,睡得沉稳,否则她定会把两人没羞没臊的事当场拆穿。
沐攸宁无奈扶额,急忙换了个话题:“师叔,先出去吃饭吧!”
“欸欸。”沐蝶飞敲了敲她的头,斜眼看去,道:“我们还是个逃犯呢!”
她不仅在狱中逃了出来,连答应给的素心秘谱都没留下一字一句,现在怕是被满城缉拿了。
察出沐蝶飞心底的顾虑,赵清絃没打算多作解释,仅道:“前辈可慢慢收拾,我先下楼等候。”
他才刚踏出门,沐蝶飞就拉着沐攸宁坐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你……”
“师叔。”沐攸宁打断了她,态度可恭:“我是为了查明师父的病因才与他结伴。”
当年沐云生被男宠重创,虽经脉逆行致使身体破损,可单凭他的功力,又及时以真气护住心脉,怎生还落得如此下场?
沐攸宁抿了抿唇,她并非重情之人,心中有过许多怀疑,说是要私下为师父查出病因报答恩情,可谁都没这么要求过,甚至沐云生本人也劝过她别执着此事,这样做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好过一点,显得没那么冷血。
而且她也想不通。
素心秘谱能将体内真气操纵如流,不论依附在武器之上,或是把真气聚在体内的某处作护盾都不算难事,正因有这么强大的能力,才会让无数人顶着邪教的名声仍想法拜入门下。
“在沐瑶宫内留有咒禁术的痕迹,很微弱,几乎难以察觉,我还是在后山迷路碰上,及后跟师兄确认才知晓那是咒禁术。此番下山原想边寻童子边缠上国师的人,看看有哪些咒术能与之相符,然误打误撞下就遇见了他。”
她借探查沐云生病因为名,一是想寻破解之法好让他活久些;二则是为了自己,若能提前知晓克制她的术法,在武林大会上也好对应,不至于束手无策。
“咒禁?”沐蝶飞听了更是恼怒,吼道:“果然姓赵的就没一个好东西!你查出了什么?”
沐攸宁冷静摇头:“没有,他不是会做那等事的人。”
“你别是被美色蒙蔽了吧?姓赵的……”
“师叔,我自然是有怀疑过,也有试探,甚至连魅音也用过,可他就是那么的坦荡,做了的事不会否认,没做的也不介意别人泼脏水,他……”
赵清絃待她,从来都是以一颗至诚的心。
沐攸宁生硬地总结道:“他不是那样的小人。”
“师哥说过你看人准,我原是不信,可在牢房里仍能一眼认出内力尽失的我,大概,我也该相信你。”
沐攸宁轻叹一声,她排除赵清絃后,心中便有了答案,只那答案实在难以启齿,也难让沐蝶飞信服,不好在眼下提出。她默了默,向沐蝶飞道:“小道长和国师不对付,我跟着他还能继续查下去。”
沐蝶飞自觉帮不上忙,只得应好,问道:“师哥身体如何?当年的事发生后我远在北桏边境,走到一半却收到他的信叮咛我切勿回来,所以才没往沐瑶宫赶。”
“算不上好,也许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听沐攸宁这么说,她也猜到沐云生的意思:“他有意传位?”
“有,他说我和师兄谁先悟出第十重谁就当宫主。”
那毕竟是沐蝶飞的亲兄长,她听得忧心,抵不过现在有更要紧的事,便说:“这事了结后,我去找他。”
沐攸宁几番动唇,终是没有阻止:“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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