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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软凳上摆着两个傀儡娃娃,那是折竹走前放在那儿的。
商绒从那个穿着男子衣裳的傀儡娃娃的脖颈上取下来一个小小的布袋子,里面装着一个小小的胭脂盒。
她握在掌中,久久地看。
阳光炙烤着朱红的宫墙,长长宫巷里,树荫在地面轻轻晃动,少年行走间,衣袂下被黑靴包裹的小腿紧实修长,他被面具遮掩肤色的脸再不见方才的笑意,眉眼间神情冷极。
他静默地跟在梦石身后的侍卫堆里,走入长定宫中,梦石挥退了人,要他一块儿到书房里去。
“大公主蕴宜在摘星台撞了柱,簌簌应该是被吓到了。”
梦石亲自倒了一杯茶给他。
“是吗?”
少年轻瞥一眼他递来的茶碗,却没接。
梦石将茶碗放到他的面前的案角,他如何不知这少年心思敏锐,便叹了口气:“她并不希望你知道这些事。”
“我知道。”
少年轻抬眼帘:“所以我不问她,而是来问你。”
“可我也不知其中的内情。”
梦石一想起今日商绒在摘星台的那副神情,心里也是堵得慌:“那蕴宜只说,簌簌在摘星台的楼阁上待过四年,我听她话里的意思,似乎簌簌在那个地方过得很不好。”
梦石将今日在摘星台所发生之事都与折竹原原本本地说了。
他对那蕴宜本没什么亲情,但今日见她那般烈性地反抗,心中不免惘然:“也不知那摘星台的楼阁之上究竟有何玄机,竟令蕴宜不惜以死反抗……”
“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折竹静默地听他说罢,才淡声道。
“折竹公子,这是在禁宫。”
梦石闻声便抬起头来,提醒他:“若无父皇旨意,摘星台的楼阁是不能去的。”
但见少年面无表情,梦石一时抿紧嘴唇,在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来,那茶碗里的热烟漂浮良久,他又忽然道:“夜里去吧,摘星台一向只有星罗观的道士在守,周围禁军巡夜的路线和换班的时间,我会理清楚了给你。”
“多谢。”
折竹终于端起茶碗来轻抿一口,却问:“你若早知那位大公主要撞柱而亡,可会后悔帮凌霜遮掩?”
梦石不防他忽然这样一句话。
他才摸向碗壁的手一顿,抬头与少年相视,片刻,他开口:“我不能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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