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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微怔。

费岚看向祈骁，没什么情绪地道：“你是做什么职业的？”

祈骁抿了下唇，“纹身师。”

他答完，费岚的目光便转向了沐妍心。

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愠怒。

而这种眼神，在沐妍心成长过程中，她已经被迫承受过无数次。

心头像是压下了一块大石头，渐渐让她喘不过气。

祈骁发现沐妍心的情绪开始不对劲，微微蹙起了眉。

此时，费岚却转而提起了另一件事，“妍妍，你还记得当初你跟陈思思偷偷抽烟，被我抓到时候，我说了什么吗？”

“……只有不爱惜自己的人，才会做抽烟喝酒的事。”沐妍心缓缓道。

“那你现在呢？跟那时候做的事有什么区别吗？”

不爱惜自己吗？

沐妍心抬起头，直视着费岚反驳道：“我没有。我现在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妈妈，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

费岚：“好，那你告诉我，你看上了他什么？”

“你上过大学吗？”费岚忽然冷声问祈骁。

沐妍心咬唇，闭了闭眼。

祈骁：“……上了所大专。”

费岚轻呵一声，声音抬高：“我告诉你，我不管你有没有钱，就学历这一点，我绝对不会接受你，我还要脸！”

祈骁一时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沐妍心却忍不住了。

“我不在乎！跟他过日子的是我，为什么要在意别人的看法。”她现在听不得别人说祈骁半点不好，胆子也跟着涌了上来，“他爱我、懂我，对我来说这就足够了。”

祈骁和费岚皆是一愣。

费岚胸膛起伏着，“你知道你现在在帮着一个跟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跟你妈妈顶嘴吗？！”

“我只是说出了我的心里话。”沐妍心暗暗呼出一口气，“妈妈，以前我一直没有反驳过您一句，你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做，从来没有一句抱怨，也没有说过一句我不愿意。”

“但是这一次，我想为我自己活一次，做我真正想做的事。”

“这也是祈骁教会我的道理。”

“所以，你一定不要觉得沮丧啊。”

沐妍心和费岚分坐在沙发两侧，一言不发。

十分钟前，在她说完那段话后，费岚沉默了很久。

似乎是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而后，她让祈骁先离开，说要和沐妍心单独谈一谈。

晚上让她住家里。

祈骁有些犹豫。

可沐妍心觉得她和费岚总要好好沟通清楚，便同意了。

然后，她送祈骁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