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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柒忿怒（第2页）

&esp;&esp;“你不是为了长公主动怒的罢。”&esp;赤鸫要走，眼神却还是瞧着水榭里边的热闹。

&esp;&esp;谢玄遇闭目袖手，站在光影交汇处。良久，他摇头。

&esp;&esp;“不是。”

&esp;&esp;“无论如何，我不会主动招惹她。”

&esp;&esp;

&esp;&esp;赤鸫刚走，水榭里就起了喧哗。

&esp;&esp;谢玄遇往人声嘈杂处看，却瞧见在君王休息的大帐里，接连跑出来两个人。

&esp;&esp;衣冠不整哭哭啼啼的是郡主，身后面色苍白跟着踉跄的是萧婵。

&esp;&esp;恰在此时萧寂从远处走来，身边还跟着若干使臣。见这情状，几个使臣都慌忙拿衣袖遮住脸，看都不敢看一眼。

&esp;&esp;“陛下！”

&esp;&esp;郡主瞧见萧寂就掉下两行泪，跌跌撞撞跑过去，抱着双臂发抖。萧婵在瞧见萧寂那一刻就站住了，手紧攥成拳，掐在手心到骨节发白，面上却不显什么情绪，但只是没有血色。等萧寂走近时，才行了个礼。

&esp;&esp;“陛下。”

&esp;&esp;“何事喧嚷如此。”&esp;萧寂极自然地把披着的袍服解下来披在郡主身上，又顺手把她搀住，挡着身后使臣们窥探的眼神。

&esp;&esp;“殿、殿下她方、方才……”

&esp;&esp;郡主说得磕磕绊绊，萧寂没等她说完，眼神就往萧婵看过去。她站在所有目光的中心，开口时声音却还是跟往常一样，懒懒的，没什么情绪。

&esp;&esp;“哦，方才本宫撕了郡主的衣裳。”

&esp;&esp;她这话说出口，连萧寂都笑了。

&esp;&esp;“萧婵，你是愈发没有规矩了。都是孤平日……”

&esp;&esp;“因为郡主说，本宫是与兄长苟合的杂种。”

&esp;&esp;她眼神抬起，猛虎般凶悍，瞧着却恭顺有礼。

&esp;&esp;“这污名本宫担得起，陛下恐怕担不起，大梁也担不起。”

&esp;&esp;萧寂沉默。

&esp;&esp;郡主还在他怀里发着抖，百官早退得没了影。许久，萧寂笑了一声，低头问发抖的女孩：长公主说的可是真的？

&esp;&esp;对方愣住了，张了张口，不言语，神情在慌张和震惊之间游移，最终只是凄凉一笑。

&esp;&esp;萧婵额角垂下一丝乱发，立即用手指拨了上去。

&esp;&esp;接着忽而有宫人惊叫。

&esp;&esp;瞧见一道人影闪过，是那郡主挣脱萧寂的手，往湖边跑。祭田旁是从前皇家御苑，水深、有蔓草在湖边漂浮。

&esp;&esp;郡主毫不犹疑地跳进湖里。

&esp;&esp;“阿婵！”

&esp;&esp;萧寂只叫了这么一声，因为萧婵也跟着跳进去了。

&esp;&esp;谢玄遇没多想，那几乎是本能。

&esp;&esp;他跳进去时只触到冰冷的手，沉得出奇，似乎是被蔓草缠住，动弹不得。

&esp;&esp;待到能睁开眼时，他瞧见萧婵在水里闭着眼，手托着郡主往下沉的身子，自己却不挣扎。

&esp;&esp;他在水中攥住她的手，萧婵才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