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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的水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噼里啪啦地砸在萧瑜的脸上,每一滴都像是后娘的巴掌一样,又狠又重。然而,这些水珠却始终无法将萧瑜从昏迷中唤醒。
站在一旁的白旄,眼睁睁地看着萧瑜毫无反应,心中不禁骇然。他心里很清楚,即使是初步交手,他也知道自己绝对不是裴元庆的对手。而现在,连萧瑜都昏迷不醒了,他想要独自拿下裴元庆,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雨水无情地冲刷着白旄的身体,也逐渐剿灭了他心中的怒火。他的头脑渐渐清醒过来,意识到继续留在这里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怒喝道:“撤!”
这一声怒喝,在雨夜中显得格外突兀。周围的武将们听到这声命令,都有些错愕。他们原本凶狠如狼的目光,瞬间变得清醒起来,彼此对视间,心中都涌起一股寒意。
这些武将们都知道,白旄在军中素有“疯狗”的外号。一旦与敌军交战,他就会像一条疯狗一样,死死咬住对方不放,非要把对方彻底击败不可。然而,今天他们竟然看到白旄主动撤退,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能够让白旄如此轻易地认怂,对方的实力必定是远超他的。否则,以白旄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这般轻易退缩的。
“想走!”裴元庆怒目圆睁,一声冷喝,如惊雷炸响,手中的战锤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猛然挥动起来。
伴随着这一动作,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爆发,直接震荡出无数水花,如同一颗颗炮弹一般,径直朝白旄疾驰而去。
然而,此时的白旄早已无心恋战,他看到裴元庆如此威猛的攻击,心中惊恐万分,毫不犹豫地调转马头,准备逃离战场。
与此同时,他还顺手将身旁的萧瑜一把拉上,疾驰而去,完全没有作战的念头。
乾军的士兵们眼见裴元庆如此神勇,士气大振,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嗷嗷叫着追杀敌人。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砍杀着败退的萧军,仿佛这些敌人就是他们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萧军的士兵们则一个个叫苦不迭,他们心里暗骂这些乾军是不是吃了春药,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凶猛。他们被乾军追得狼狈不堪,只能拼命地逃跑,生怕被追上。
“拦住他!后方弓箭手放箭!快!掩护啊!”白旄的声音在雨夜中显得格外凄厉,他一边策马狂奔,一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从军多年,他从未在战场上如此狼狈过,而对裴元庆的恐惧,也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嗖嗖嗖!”随着白旄的命令,后方的弓箭手们纷纷张弓搭箭,如蝗雨般的箭矢在雨夜中疾驰而出。虽然因为慌乱,这些箭矢的准头有些偏差,但大部分箭矢的覆盖范围都已经将裴元庆笼罩其中。
此刻裴元庆虽然勇猛无双,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况且他冲的实在是太靠前,面对这些暗箭也只能凭着感觉判断。
“叮叮叮!”无数的箭矢被裴元庆扫开,同样的,裴元庆的肩膀和大腿上都中了几箭。
“嗖!”突然间,一支箭矢划破黑夜,如同寒光一样在裴元庆瞳孔中越放越大。
刹那间,裴元庆的瞳孔猛地一缩,面对这支箭矢,他一时间愣住了,不知道接下来如何应对,只能任由他在自己瞳孔中越放越大。
“咔嚓!”眼看着箭矢就要落入裴元庆的眼球,一道冷光闪过,魏疾迅速的挥舞着手中的青铜剑,一剑挥砍而下,斩断此箭矢。
魏疾收剑归鞘,来到冉闵面前怒喝道:“时不我待!趁着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速速离开!一旦敌军反应过来!咱们都来不及走了!”
“嗯!”裴元庆吞咽着口水,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与魏疾背靠背,目光时刻注意着周边的暗箭,生怕再来一次。
感受着身后袍泽传来的温度,裴元庆盯着眼前的判军,随后恢复面色,狰狞一笑道:“好兄弟,这个情谊冉某记下了,日后定然报答!”
“别废话了!敌军往东边败走了!咱们向着西边走!快!”魏疾此刻真的不想再这个地方待下去了,被困在城内几个月了,他早就想跑了,如今逮到机会哪里还肯在这里浪费时间。
“杀!”随着队伍开始凝聚,陈庆之在中军指挥,裴元庆开道,魏疾在一旁协同作战,数万大军直线杀出,直奔着川蜀的方向撤离。
与此同时白旄回想起刚才的杀局,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却是心有余悸,不敢在像之前那般托大,虽然他艺高人胆大,但面对裴元庆也是够他喝上一壶酒的,好在用箭矢将裴元庆逼退,自己这才逃过一劫。
上万人让他杀上一天都不一定能砍完,说白了人是群居动物。
与此同时,白旄猛地反应过来,看向身边的副将,猛地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厉声道:“陈胜吴广呢?刘邦呢?这三个人死哪去了!”
“不!不知道啊!”副将心有余悸的看向白旄,生怕这个杀胚将火气发在自己身上。
“他娘的!草!”白旄怒骂一句,猛地甩动手中的利剑。
副将一看,心中骇然,赶忙向着旁边躲开,好在天色昏暗,这一剑没砍到。
白旄眼瞅着对方还躲,正想着再补上一剑;副将赶忙急中生智道:“将军,眼下赶紧将消息告诉丁亥!让他出兵驰援!根据斥候打探的消息,李德明应当还在城内啊!”
听了副将之言,白旄稍稍消了火气,看向城中的火光,原本愤怒的他也是冷静了下来,他不是傻子,能坐到这个位置,还是有些脑子,看着李德明的旗帜在城内挂着,心中不由的担心了起来,现在的他不确定李德明是不是混在了这支部队中,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最终道:“先收拢军队!实在不行就撤回去!”
“诺!”副将一听,心中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但却是将白旄的所作所为记在了本子上,日后定然会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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