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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摇头，陆宴初收回视线：&ldo;晚辈其实不喜甜食。&rdo;

了然颔首，曹筵及不勉强他：&ldo;坐啊，陆大人站着做什么?&rdo;

陆宴初闷声坐下，知道他大概又得看会儿小册。

心中好笑，曹筵及瞅他几眼，放下小册道：&ldo;陆大人倒是想得美，让老夫替你去坐这个棘手的位置?你以为老夫傻?还是你以为圣上傻?&rdo;

陆宴初不作声，任他数落。

&ldo;老夫从前做官是做得霸道了些，人嘛，总有在迷失在权利欲望中的时候，可但凡走出来，就不会去啃回头草。圣上恐怕早摸准了老夫不敢答应不会答应，任由你此次前来被老夫拒绝好堵大臣悠悠众口?对这些，陆大人心底难道就没数?所以你这趟南下做什么?享受下继任首辅前的悠哉日子?&rdo;

&ldo;晚辈……有些私事要处理。&rdo;

嗤笑出声，曹筵及拿起小册，&ldo;敢情老夫成了挡箭牌。&rdo;

陆宴初不否认也不承认：&ldo;您听过古松仙鹤佛拜寿竹雕吗?&rdo;

&ldo;嗯。&rdo;

&ldo;今年六月太后大寿，有人送了这贺礼。&rdo;

曹筵及点头，奇道：&ldo;那算下对了血本，不是说残品吗?&rdo;

&ldo;后人将未完成的部分已补缮完整。&rdo;

&ldo;原来如此。&rdo;曹筵及不明白，&ldo;这与你下扬州有何关联?&rdo;

薄唇翕合，陆宴初一时未能顺利开口。

&ldo;说不得不说便是。&rdo;曹筵及摆摆手，对他私事并不感兴趣，&ldo;天色已晚，老夫这儿有几间空房，若陆大人不嫌简陋，老夫让曹历带你去歇息。&rdo;

&ldo;不愿意?&rdo;看他面露迟疑，曹筵及利落唤来曹历：&ldo;送客。&rdo;

陆宴初鲜少与这位前前首辅接触，只来时听同僚说不好招惹，今日一见，确实头疼，他本打算连夜回扬州驿站暂歇，明早赶去钱氏竹雕那儿打探情况，此时却不好再多说什么。

&ldo;晚辈就叨扰曹老一夜了。&rdo;

曹筵及捧着小册随意道：&ldo;不客气，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反正空着。&rdo;

拱手退出书房，陆宴初挑了间偏僻的厢房，拜托老仆为他侍从和请来的当地马夫安排下住处。

曹历连连称是：&ldo;老奴这就去。&rdo;

不多久，曹历又过来给他送了碗面，上头卧了两个蛋，飘着几片翠绿青菜。

&ldo;大人，这是老母鸡才下的新鲜鸡蛋，菜是北院地里种的，您在京城恐怕吃不到这么地道的农家口味!&rdo;

眸中沁出笑意，陆宴初看老仆亲切和善，尝了一口，笑道：&ldo;味道很好，谢谢。&rdo;再挑起一筷面条，他低眉盯着，似想起什么，语气蓦地含了些唏嘘沉重，&ldo;从前不明白这有什么稀奇的，直到后来才知道区别在哪里。&rdo;

&ldo;是啊是啊!&rdo;曹历言语恭敬，&ldo;大人您用完放在门外即可，老奴明早来收。&rdo;

&ldo;谢谢。&rdo;

&ldo;大人客气，这都是老奴该做的。&rdo;

门轻轻阖上，一切归于静寂。

陆宴初叹了声气，慢慢用完面，如老仆所言放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