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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哭泣（第3页）

不管饿不饿，于玏还是不怎么吃得下饭。吃饭睡觉，这两件人人生活里必不可缺又简单至极的事情，在于玏这里就变成了两个问题，或者说，两道荆棘。

“总之，遵从你身体的指令，困了就睡，而且谁说觉一定是晚上睡的？”陈叙还要接着说，讲台上的老师忍无可忍。

“那边的两位同学不要再说话了！从十分钟前一直说到现在，你们不想学不要妨碍别的同学。”老师把书在讲台上摔了摔。

陈叙连忙埋头一声不吭，过了会悄悄偏头，却欣然地发现于玏的眼睛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阖上了。

早晨在无数只眼皮和知识的搏斗里静静流淌。

经过陈叙不专业的观察和，于玏大部分时间情绪不高，而且相比于晚上，白天似乎更严重一些，所以陈叙晚上常常熬夜给于玏发消息，白天劝他少动弹多休息。距离那次眼泪决堤似的失控，也已经半个月了。

只是这几天，于玏不在座位上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很多次回来得很迟，而且回来时眼睛泛着异样的红。

肯定又哭过了，陈叙想，这病到底是什么牛鬼蛇神？专门攻击人的泪腺么？

等到于玏眼角的红色淡去，表情也回到到常规的恹恹，陈叙问他：“你有没有想过休学一段时间？”

“嗯。”于玏道。

“我觉得你可以考虑，学校的环境很不适合你恢复。”陈叙说。

“不。”于玏说。

“等全好了再上学，不会耽误学习的。”陈叙说。

于玏不知道为什么笑了一下，说：“医生建议尽量不要换环境，而且我不可能在家待到死。”

“话是这么说，但是很难捱吧。”陈叙说，“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看心理医生呢？”

“药。”于玏说。

“有药？”陈叙道，“有用么？”。

“有。”于玏肯定道。

“可是你这几天……”又严重了。陈叙欲言又止。

“断药了。药吃完忘记买了。”于玏说完又道，“好像是买了忘记吃了。”

“吃的什么药？”陈叙说。

“不记得了。”于玏不知道是不记得还是不想说。

“那你每次怎么买的？”陈叙奇怪。

“有处方。”于玏说。

陈叙大写地服，思考片刻，道：“要不这样吧，你以后把药带着在学校吃，我每天提醒你，这样就不会忘了。”

于玏断然道，“只能在家里吃。”

“为什么？”陈叙不解，压低声音：“这药还有地点限制？”吃药分时间都知道，分地点倒是第一回听说。

“不，不是药的关系。”于玏淡淡地说，垂着眼睛，看着地面，像回到多天前那个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