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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似乎是死去了。
时间静止。
晏欢和刘扶光都站在原地,没有上前。
“这一次,要靠她自己了。”
晏欢说,“别人没法帮她。”
刘扶光以沉默认同。
时间不知停止了多久,金翠虚一直在自己的世界里打转。她喃喃自语,梦呓般自说自话,时而哭,时而笑,时而流泪喊着外婆,时而尖叫着求贞阳不要过来……她用指甲在身上划着血道,每数过一个时辰,就划上一道。
就在划满一百七十一道的时候,金翠虚忽然住手了。
她的眼神原本死寂灰暗,这时却慢慢凝聚起一线清光。
她吃吃地笑了起来。
就算是个瞎子,此刻也能看出,她全部的身心,都已被“复仇”二字填满!
时间再度开始流动。
她变了,开始变得依附贞阳,开始变成她以前最不理解的那类人。她麻痹贞阳的戒心,从他手中不动声色地攫取权力,布置自己的棋局。她修炼的天赋,全然用来吸收阴谋与卑劣的力量。
拔除贞阳的势力,填补自己的人手,她做得得心应手,像本能一样顺滑。贞阳浑然不觉,猎人与猎物的位置早已对调,他还沉溺在温柔的哄骗里,对胜利的滋味无法自拔。
贞阳死的那天,金翠虚同时血洗了落仙观。
满门人头,被她尽数堆在密所门前,她揪着贞阳血淋淋的头皮,让这个不成人形,然而还挣扎活着的肉块,跪在紧闭的大门口,自己闭住灵窍,反将将他的两个鼻眼按到天机树上。
不消片刻,贞阳发出含糊的喊叫,浑身皮肉萎缩,瞬时枯萎、灰败,周身灵炁哗然冲散,生生凋零成了一摊干巴巴的灰烬。
原来,师叔祖是这么死的。
金翠虚笑了两声,又笑了两声,她望着密所大门,手伸了又伸,始终没有打开门的勇气。
她跪在地上,“咚咚咚”地磕了十个响头,直磕的额头出血,方站起来,毅然离去。
日月流转,岁月如梭。
刘扶光和晏欢在这里看着,他们的感官里,时间不过流失了几分钟,可金翠虚再回来时,已经是金丹修为。
她更瘦了,但是也更干练,更凌厉。她站在紧闭的门前,仍然没有推开的勇气,照旧跪下磕了十个头,走了。
然后,便是元婴、分神、炼虚、合道……每来一次,她的境界与实力,都比以前更高强,人也愈发寡言肃穆。
自然,她从未有过打开这扇门的勇气,十个响头,照例磕尽了,便起身离开。
她走得一次比一次匆忙,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眼泪在心底酿成了血,血又结成了痂。
最后一次回来,她站在门前徘徊不定,不知是该依照惯例,还是怎么做。
“她真的快要成仙了,”晏欢说,“半步真仙,只差半步……”
刘扶光没有说话,这次,他独自走出,走向金翠虚。
“想进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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