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可是她不能允许自己这么想。她拧开水,俯下身子开始洗脸。她想借助水声把他的声音淹没,然而他却仍旧在说:
“我说过的,如果你嫁给别人,我一定会来婚礼上捣乱的,记得吗?”他说话的口气十分轻松,可是这冰冰亮的话语却像料峭冬天里的小雪花,纷纷钻进她的身体里消失不见。她怎么能忘记这些话呢,这是他留下的仅有的情话,像是她的圣经一样被她一遍遍温习着,日日夜夜。她却不抬头,让脸埋在手心那捧温热的清水里:
“这不算,次次,是你先违背了誓言,如果你尚在人间,我也一定不会背弃。”
“这没有分别,亲爱,我来接你,随我走吧。”
“哦,不,次次,求你,这个时间已经不对。我已经答应了别人。所有的都已经交托。”她说完,急匆匆地用毛巾擦干脸上的水。她又抓起水池边放着的长颈瓶辱液,倒在掌心里。他忽然从她的身后探过头来,俯下身去闻了一下她手心里的白色酸奶状化妆品,有点失望地说:
“你从前最不喜欢这种粘糊糊的东西,你喜欢让脸蛋每时每刻都保持清慡。”
“次次,那个时候我只有十八岁。”她被他这样一说,有些哀怨起来,机械地把辱液在脸上晕开,然后又把辱液旁边放着的一个粉红色小箱子打开,她开始给自己画淡淡的妆。她没有关掉水,潜意识里希望用水声隐没她和次次的对话,虽然事实上,她知道,没有人能听见他们的对话。
“次次,”她终于忍不住要问,“你一直在哪里,这几年。你在天堂吗?”
“我在路上,在忏悔和洗净自己的路上。我在回来接你的路上。”
“是不是寒冷而孤单?”她在描眉,手却已经颤抖得不行。
“嗯,多少是有些的。可是也没有他们说得那么可怕。只不过我的衣服一直都是湿淋淋的,因为没有阳光,所以怎么也晒不干。”
她听到他说这个,就心疼得不行。事实上,她一直在他们的爱情里扮演着十分母性的角色,大约是因为她年长他一岁的缘故。她在回忆往事的时候,常常会把他想象成一只兔子,一只猫,于是她可以怀抱着他,一遍又一遍地抚摸他。她用了六年的时间让自己忘记那种抚摸他头发和脖颈的感觉,她终于习惯在格外思念的时刻把手牢牢地塞在仔裤口袋里,不让它们悬在外面寻找他,寻找那种温存的触感。
“对不起,”她说,“我应该去陪着你的。”她感到很抱歉,甚至想要回身去抱住他。她不知道灵魂能不能够被抱住,她也不知道,灵魂需不需要温暖。她的心已经软了,这是多么无奈的事情。然而她眼睛的余光忽然扫过自己的手腕,像是被生生地打了一棒,她忽然抖了抖身体,使自己和他分开:
“次次,我六年前已经做过跟你走的尝试。那次之后我就答应他们,我要好好地活下去。”
那是在他死去不久之后的一个日子,她坐在阳台上用切水仙花根的刀子切开了自己的手腕。并不疼,她闭上眼睛的时候甚至以为手腕上的发热的感觉,是他携起了她的手。他从未牵过她的手,尽管他们相伴彼此走过整个童年和青春期。他只是喜欢一个人走在她的前面,像个蹦蹦跳跳的牧羊少年领着他的小绵羊穿过广袤无垠的糙原。她记得十四岁那年他们这样出行,去郊外。他照旧走在她的前面,不回头,不会迁就她的步伐。后来她被一根盘结的树根绊了一绞,摔倒在地上。他听到声音,回身看了看,然后停下来在原地等她。他看到她站起来了,他就又开始向前走。她对于他的漠不关心十分哀伤,于是小声抽泣起来。他问她怎么了,她委屈地说:你为什么就不能牵着我的手走呢?你从来没有牵过我的手。次次想了想,——他从未认真想过这个问题,有关他是不是要牵着她的手走,他真的没有费神想过。于是他想了想,然后他十分严肃地说:我觉得这没什么必要,因为我知道,你总是跟着我,和我在一块儿。她问,我如果有天和你分开了呢?次次想了想,摇摇头,说:你不会的。她说,如果我嫁给别人了呢?次次又想了想,说:我还是觉得你不会不跟着我反而去和别人结婚,不过如果你非得这样,我会去大闹你的婚礼。她眼睛立刻变得明亮,她仰着头,沉迷于那些美好的幻象中,问:真的吗?你会去救我吗,在行礼的时刻大声喊停,然后牵着我的手冲出礼堂吗?她简直把婚礼想成了一场遇险,而次次以一个佐罗般的英雄形象适时地出现。次次点了点头,嗯。
那是唯一一次,次次对她说会牵她的手会带她走的话。她一直像是一丝不苟地收藏起自己的嫁妆一般地,把这两句话放在心底下,从14岁,她的青春期刚刚开始。这曾是多么悠长和缓的梦和心愿,然而它却中止于她刚刚成年的时候。
次次死的时候是春夏之交,他们喜欢在那样的季节里坐在院子里的葡萄藤下面吃糙莓。次次总爱拿着一本诗集朗诵。他看得十分入神,把糙莓的汁水弄在了衣服上却浑然不觉。她
喜欢那些静谧的午后,他们坐在一只白色塑料桌子跟前,次次深深地被诗集吸引着,头也不抬,只是缓慢地伸出纤长洁白的手指到桌子上去够糙莓,送到嘴边。她喜欢在旁边这样看着他。她觉得次次是最棒的诗人,虽然次次具体什么也还没做过。次次看着艾略特的《荒原》,喜欢得不得了,他看着就尖叫起来:
“噢,你听听这一段哪:‘是的,我自己亲眼看见古米的西比尔吊在一个笼子里。孩子们在问她:西比尔,你要什么的时候,她回答说,我要死。’啊,多么棒的句子呵。”她安静地听他念,然后微微笑着点头。她不怎么懂诗,而那些句子决绝且偏执,可是她觉得,只要他喜欢,那么一定都是好的。然而次次在朗诵完艾略特的《荒原》之后不久,就把自己弄死了。他用了一根长条围巾,白色,软绵绵的,倘若不是因着他的死,那围巾看起来是多么纯洁无邪的东西。他死得突然而默无声息,对于她,这个十几年里一直生活在他左右的人,他甚至也没有任何通知。那是一个星期二,他没有到学校上课。她下午打去电话到他家,他家只有佣人在,说都去医院了,次次出事了。她于是赶去医院,而她到达的时候他已经断了呼吸。护士正推着他的担架向医院走廊的另一端走。阳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she进来,一直追着照在盖着他的白单子上,像是如果错过了这时,就再也不能照在他身上了。她费了很大力气才走过去,伸出手,掀开单子,他躺在那里,显得十分格外地小。六月正午的阳光里,他就像个金灿灿的婴孩。她仍旧能够闻到他身上特有的香味,一点也没有腐坏的味道,真好。她想。
“小夕,你好了没有啊?要来不及了!”兰妮在外面大叫,并且开始敲洗手间的门。她于是再深深地望了一眼镜子,像一盏灯一样,她把他的脸熄灭了。然后打开了门。
兰妮把白色蕾丝花边的纱制礼服递给她。她正要进去换上,门却又被敲响了。兰妮代她去开门,她站在那里发愣。来人是罗杰。她看着他走近她。罗杰看着她的时候总是笑,好像是不分昼日不看天气不管心情的,只要是面对她,罗杰就总是挂着这样一种宽容的笑。可是在她看来,这种缺乏节制笑多少有点哄骗小孩的意味。没错,他拿她当孩子,捧着她,像养一棵珍稀花糙一样把她照顾好。这是一种值得报答的恩情,所以她最终决定嫁给他。
本文男女主角身心干净,放心入坑!十五年前,小小的韩家峪不怕危险的挡在陆伟伦的身前,自那时开始,韩家峪的身影就驻扎在陆伟伦的心中!十五年后,陆伟伦历尽艰难,来到韩家峪的面前,可韩家峪却已经忘记陆伟伦!没关系,那就让一切从头开始!陆伟伦用心良苦的对韩家峪设下各种套路,真真是大坑套小坑,坑坑都为你陆伟伦用尽心机,只为能慢慢驻扎在韩家峪的心中...
当世界的法则突变,地球世界就暴露在了其他世界视线之中。试探随之而来。玄奇的生灵,恐怖的怪异,以及瑰丽多彩的世界变化都日益加深。人们是恐惧还是期待是进化还是灭亡大致讲的是一个古老的骗子协会,在世界面临诡异冲击的时代,成功洗白,并引领潮流的故事...
一书一世界,此书藏乾坤。 有神人妖魔各自为王撑天踏地,争霸天下文贤武德手握权法翻云覆雨,逆乱乾坤。 无能者初出茅庐,不知所谓,便淹死在神魔大陆这潭深水之中,有能者天赋逆天,搅动十方星河,傲视巅峰。 然而对于萧晨来说,掌握了绝世金大腿造化之眼,便是拥有一条渡…...
新书黑暗者开始更新下有链接平凡大学生章天正出车祸死了,却因祸得福结识了一位神洛基,为了帮章天正复活并实现梦想,洛基把他带去神界并给他造了一个完美的身体,岂料正准备去异世界扬威泡妞,却因为得意忘形被洛基的老爸奥丁发现了,结果不但被剥夺了力量,还变成了女孩,不仅如此,阴差阳错之下,更得到了非常特殊的体质本书是变身小说,不喜欢就别看。BT恒久远,YY永流传,邪恶是真理,恶搞无极限!!!一号群13855752二号群12324328三号群18704568四号群26572186...
intro...
新书发布最强万界大穿越望大家有票票的投个票票,青铜拜谢,下面有直通车。如果你能够穿梭位面你会干什么?林浩得到了一个能够穿梭位面的神器,从而走向人生巅峰,成为了超越一切的存在,只是苦了那些被林浩给祸祸的面目全非的位面!林浩说只要是让我不爽的我就是要改!QQ群6548492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