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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被害人高杰的家门口。这一片属于h市的一个城中村，圈了一块地盖了四五排平房，有人务农有

人经商，不过没什么外来人口，基本都是同一个村的人，平时治安也好，打架斗殴都鲜有发生，结果一出事就是个大事。虽然不是很发达，但是村里的几条路上都安装了监控，案发的第一时间警方就研究过监控录像了，结果自然是毫无收获。警方也探访过，这次只是再滤一遍。

敲响房门，里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憔悴不堪面色枯黄的中年妇女打开门，一看到他们身上的警服就一把扑出来拉扯着站在前边的李云逸的袖子：&ldo;警察同志！找到杀害我娃的凶手了吗？那个该死的王八羔子啊！&rdo;一句话没落音妇女就大哭起来，李云逸使了好大劲才没让她瘫到地上，宽慰道：&ldo;大姐你先别急，我们会找到凶手的，我们就是想再找你了解一下情况……&rdo;

&ldo;了解什么啊！&rdo;妇女哭的更加厉害，&ldo;我说了多少次了？我们两口子都是老实人，我娃就是个学生，谁会那么丧心病狂啊？你们警察不去抓凶手，找我们问什么问啊！&rdo;

&ldo;行了！&rdo;一个黝黑的中年男人从屋里走过来，指尖还夹着一支快燃尽的劣质香烟，&ldo;人家警察同志也是为了破案，你撒什么泼！&rdo;说到这里男人也红了眼眶：&ldo;警察同志，别跟妇道人家一般见识，进来说吧，唉……&rdo;

第4章第四章

屋子里到处弥漫着烟味，也不知道高杰爸爸究竟抽了多少。高杰妈妈稍稍稳定下来后坐在已经有不少处磨损的皮革沙发上不停地抽泣，高杰他爸招呼他们进来后也没再说话，垂着头坐在一边。这个家眼瞅是毁了，除非有人能让高杰死而复生，但是显然是不可能的。李云逸看着这场面心里憋屈得慌，能做的只有尽早把凶手揪出来绳之以法。

秦崆尽量用平和的声音问：&ldo;麻烦二位再配合一次，好吧？&rdo;高杰爸沉重地点点头。秦崆道：&ldo;你们最后一次见到高杰，是在五号的早上是吗？&rdo;&ldo;是，就像平时一样，吃了早饭就去上学了，然后就再也没回来……&rdo;高杰爸强忍住哽咽颤抖地说。&ldo;那他离家之前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比如有没有情绪的波动，有没有和你们说过别的事情？&rdo;高杰爸思索了一阵：&ldo;没有啊，就和平时一模一样啊，没啥高兴不高兴的，也没说啥奇怪的话。&rdo;

李云逸问：&ldo;大哥，您儿子平时有没有结交什么社会上的朋友？&rdo;高杰爸皱着眉头：&ldo;我儿子……应该没有吧，他是调皮了点，还爱去网吧，但是这孩子胆小，不至于去招惹社会的人。不过我们平时和孩子的交流也少，他要是结交有什么朋友我们也不知道。&rdo;李云逸点头。

他其实很不喜欢探访受害人家属，这种行为无异于一次次地揭开他们的伤疤，但是没办法，线索稀缺的情况下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询问排查，一旦大意之下忽略了什么蛛丝马迹，就会严重推缓办案进程。只是这一次，怕是又要空手而归了。

接下来的一些问话这对夫妻和之前说过的回答大差不差，没有新发现。告别了高杰家后又在附近邻居中挨家挨户地探访，李云逸和秦崆是越问越气，四周的人不是没有伤心叹息，但是更多的是兴奋、看热闹的感觉，更有甚者，说着说着扯到了给两位警官找对象的话题上，真正为那个孩子感到痛心的人寥寥无几。就像自己小时候那样，旁人除了漠然就是装作关心，每个人都能平淡地看待他人的不幸。

等到李云逸身心俱疲地上了车后，才后知后觉发现吴超凡一上午没说一句话。望向吴超凡的侧脸，他的脸色并不好。

&ldo;怎么了你？不舒服吗？&rdo;听到李云逸的关心后吴超凡道：&ldo;假如，你们最后没能抓住凶手，他们夫妻俩会怎么样？&rdo;李云逸哑然。吴超凡继续说：&ldo;他们会用自己的方法去寻找真凶，不惜代价。&rdo;古今中外，由于正义没能得到伸张，被害者一方演变为反社会性人格的事并不罕见。李云逸只当是吴超凡在激励自己：&ldo;没事，我们会抓到凶手的。&rdo;

他们也不会再浪费时间，简单吃过饭后便自主加入了调查疑似案发地点的队伍，这个活儿可以说是大海捞针，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就是这针确确实实在海里。

对于这种需要很强专业技能的工作吴超凡没有去添乱，只是靠在车门上看着李云逸和秦崆忙前忙后地摸排没有监控的路段，然后充当司机带他们去下一个地点继续。吴超凡目不转睛地看着李云逸的身影，若是能早一些遇到这个人，那他是不是就也能走出阴影了呢？或许也不会，已经发生的事情太过于痛彻心扉，他根本无法忘却，也不会容忍自己忘记。

忙到下午六七点钟，接到通知后回警局汇报了一天的进程，今天的工作算是告一段落了，收获依旧少的可怜。秦崆最近需要多陪陪他母亲，一下班就急匆匆地走了，吴超凡和李云逸并排走出警局。

&ldo;吃饭吗？&rdo;吴超凡问道。李云逸松松领口的扣子：&ldo;晚点吧，现在没胃口。&rdo;吴超凡看了眼手表：&ldo;也成，那现在去哪？要不去你那里坐坐？&rdo;&ldo;啊？&rdo;李云逸心里一惊，吴超凡笑：&ldo;怎么，不欢迎我？&rdo;李云逸不好意思地挠头：&ldo;当然不是，就是家里太乱了，你早说我就整理一下了。&rdo;&ldo;我去了可以帮你一起整理。&rdo;吴超凡的声音轻柔，李云逸心道：&ldo;又来啦，又说这么引人遐想的话。&rdo;吴超凡锁了车，两人直接步行去。

李云逸的房间比吴超凡想象的更简陋，李云逸羞愧地招呼他：&ldo;别笑话我啊，太乱了，你坐床上看会儿电视吧，我先整整。&rdo;吴超凡笑：&ldo;我说过的，一起来。&rdo;&ldo;不不不，不用……&rdo;李云逸阻拦不及，吴超凡捡起了满地的袜子内裤就进了卫生间，李云逸心喊着要死了，连忙也挤进去。开玩笑，让一个男人给自己洗内裤这事也太变态了。

吴超凡将一团袜子内裤扔进盆里，提起用了半袋的洗衣服仔细端详着，李云逸弱弱地说：&ldo;超凡，你要帮忙的话铺铺床扫扫地就行了，衣服我自己晚上慢慢洗吧……&rdo;吴超凡放下洗衣服说：&ldo;云逸，以后洗内裤要用洗衣液或者天然肥皂，别用洗衣粉，对那里不好。&rdo;李云逸直接脸红了，这人怎么这样啊，就不能委婉点说吗？

&ldo;那我去买……&rdo;李云逸虚弱地说，&ldo;这次不用了，&rdo;吴超凡抄起洗衣粉倒进盆子里，&ldo;以后注意就好，今天最后一次吧。&rdo;李云逸心里流泪：那你说这干啥啊？

吴超凡将盆子接满水泡着，又拿出另一个盆子一件一件地捡进去洗。李云逸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呆呆地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吴超凡洗的很认真，一寸一寸仔细揉搓，李云逸看着自己的内裤被这人拿在手里一点一点摩擦，再一次感觉到自己被调戏了，可是吴超凡的表情再正经不过了，好像就是单纯地洗衣服一样。没办法，吴超凡就是擅长一本正经地干引人遐想的事、说引人遐想的话。看了一会儿后李云逸实在是太尴尬了，借口去烧热水溜了。吴超凡在他离开后停下了动作，双手浸泡在冷水里，思绪不知飞往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