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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天际传来轰隆的雷鸣声，薄凉的雨水拍打在玻璃窗上，滴滴答答，渐渐地淹没了苏晓沐藏在眼神深处的情感。

他越是这样问，她越是不能表现出什么情绪，因为那是她防御的最后底线。

她偏着头，目光恬淡地看向他，他总是这样冷淡的表情，好像没什么事能让他动容半分。可奇怪的是，她每每想起他的时候却都是他笑的模样，微抿的唇线上扬，眼角带着浅浅的笑纹，看了会让人像着了魔般的心悸。

可景衍是个出色的生意人，习惯了将一切掌握在手里，也不允许有任何的不确定跳脱他的预期，所以明知道自己这么问很残忍，他依旧说了出口：&ldo;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有些事情说清楚比较好。&rdo;

苏晓沐将捂在手里的茶杯转了转，锡兰红茶的味道吸入鼻尖，有种可以凝神的力量。

沉默了一小会，她颇为冷淡地笑了笑：&ldo;怎么?莫非你以为我是因为爱你才这么做的?&rdo;见他抿唇不答便知自己猜的不错，她半晌不说话，掩去心里的苦涩，然后很慢很慢地说，&ldo;那我说，现在你只是我孩子的父亲，仅此而已，这个理由你满意吗?&rdo;

她的话音刚落，景衍嘴唇微张还没来得及说话，口袋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不知是今天的第几遍了，看来真的有很重要的事。

他并没有理会，看她的眼神有些莫测，似乎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假，随后站了起来：&ldo;说清楚就好，我先走了，晚上还有个会议，至于结婚的日期……你来定。&rdo;一如既往地冷淡得仿佛那是一件毫不关己的事。

&ldo;好。&rdo;她听见自己麻木地说。

直到他离开，她还是维持同样的姿势，慢慢张开自己的手掌，手心已被瓷杯的热度烫得红了一片，像针刺的火辣辣，也只有那样才能让她清醒，别再奢求那样心硬如石的男人会回报自己的感情。

苏晓沐不知道自己在客厅里坐了多久。

反反复复地在想，自己这么做，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不过即使是错的又怎么样?她也只能一错再错。

&ldo;妈?天都黑了，你怎么不开灯呢?&rdo;

她一愣，抬眼看去，小尧揉着睡眼迷迷糊糊地从房间里走出来，怕他摔着，她连忙开了落地灯：&ldo;这么快就醒了?&rdo;

转而望出窗外，原来已经很晚了，雨停了，没有星星的夜空浮了一层暗红，估计未来几天天气都不会好。

小尧先在客厅转悠了一圈，这才慢吞吞地在母亲身边坐下：&ldo;妈，爸爸他走了?&rdo;说着就软软地窝在她大腿上蜷成一小团。

苏晓沐微颔首，温柔地摸着他的小脸蛋：&ldo;嗯，走了。&rdo;

他的手拽着睡衣上史努比的耳朵把玩，顿了一下，说：&ldo;妈，以后我们要和爸爸一起住吗?&rdo;

苏晓沐一怔，难道景衍已经跟儿子说了他们要结婚的事?

她低头看着儿子黑溜溜的大眼睛，轻声反问他：&ldo;怎么?你不喜欢爸爸吗?多一个人疼你呢!&rdo;依她的观察看来，他们相处得还不错啊。

他一会儿摇摇头，一会儿又猛点头：&ldo;不是不喜欢，就是觉得怪怪的，那么多年他都没跟我们在一起，又忽然出现，快得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rdo;他猛地爬起来，抱着苏晓沐的脖子很认真地问，&ldo;妈，我是你和他很相爱很相爱以后生下来的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