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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刘协一出宫门，说要查探军情，刘艾便带着他向吕布指挥守备的西安门走去。

走出一阵，刘艾隐约觉得身后有人跟着自己，当下皱起眉头思量一番，领着刘协往那狭窄的巷子里拐去。

刘协并未发现异状，只是观察刘艾的表情，他也能猜到一二，轻声唤道：&ldo;叔玉。&rdo;

刘艾握紧了他的手，笑容沉静：&ldo;阿和放心。&rdo;

说话间只听身后一阵锐器破空的呼啸声逼近。刘艾脚步一错，严实地将刘协护在身后，转瞬已抽出了腰间的环首刀迎将上去。

刺客是两名形容枯槁的男子，一个失了右手的手掌，一个瞎了一只眼睛。他们手中的兵器已破损不堪，其中一人拿的竟是柄断刀。

刘艾自小是幽州牧刘虞亲自教习的武艺，身手极是迅猛，那两人只见刘艾身形一闪，已被刀柄砸中虎口，手中的兵器纷纷落地。

两人怔了片刻，不约而同地转身向后跑，却被刘艾一人一刀砍断了脚筋，当下哀嚎着扑倒在地。

刘艾转过身，方才出手时冷峻的表情已经收敛，笑容温柔儒雅：&ldo;阿和，你去前面等我。&rdo;说罢向藏在暗处的两名侍卫使了个眼色。

刘协摇了摇头，冷冷地打量着两名不速之客：&ldo;不必。&rdo;

刘艾叹了口气，弯□，以温柔却不容抗拒的语气道：&ldo;阿和。&rdo;

刘协不甘心地瞪他，细长的眼睛硬生生被他撑得滚圆，颇有些滑稽。

刘艾忍俊不禁，已有些妥协，却还是试着劝道：&ldo;阿和，你不该见血。&rdo;

刘协瞬间泄了气，低声道：&ldo;那你……处理得快些。&rdo;说罢转身向闾巷尽头走去。

刘艾望着他的背影莞尔一笑，转过身时所有的温柔却变作腾腾杀气：&ldo;凉州军余孽？是谁派你们来的？&rdo;

那二人捂着伤口不住颤抖，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ldo;凉州军？小、小人是长安城中的百姓……只是见两位大人衣着光鲜，才生了歹念……&rdo;

刘艾狭起眼：&ldo;衣服与兵器是你们捡来的？&rdo;

二人哭道：&ldo;家中无布无粮，前几日在城西找到两具尸体，小人就扒了他们的衣服……大人饶了小人这一回吧……&rdo;

刘艾收回指着他们的环首刀，茫然地喃喃道：&ldo;长安城中已到了这个境地吗……&rdo;

他又道：&ldo;你二人参军负伤后退役？&rdo;

两名刺客摇头：&ldo;小人负了伤所以不能参军。&rdo;

刘艾嘲道：&ldo;不是为了躲避兵役而自伤？&rdo;

二人怔了一怔，诧异地抬头看向刘艾，神色惘然。

刘艾敛容：&ldo;今日你们打不过我，所以才跪地求饶。若我不是你们的对手，恐怕早已做了你们刀下冤魂。我若放了你们，改日你们还会去伤别人。法不容情，你们莫怪我。&rdo;

他此话说得却是不错。如今长安城中兵荒马乱又物资匮乏，财资尽被军队征走，除了偷抢，百姓已是走投无路。然而即便是偷抢，也早已没有东西可偷可抢，甚至出现了百姓饿极而互相残杀吞食的惨事。只是那两人绝不会是自伤，而是被流寇所害‐‐这样动荡的年代，当兵已是男子唯一的活路，又怎会有人自断生计？然而此种境况，身在深宫之中的刘艾与刘协自是不会懂的。

那二人听出刘艾话里的杀意，又是一怔，正欲起身逃跑，却是来不及了。

刘艾手起刀落，割断了二人的喉管，连惨呼声都未发出，丝毫不曾惊扰等在巷口的刘协。

刘艾撕下常服一角，仔细揩净了环春刀上的血迹，收刀回鞘，走到刘协身旁：&ldo;走罢。&rdo;

刘协咬着下唇，终究是忍住了回头的冲动，只是颦起双眉，冷冷道：&ldo;叔玉，我不喜欢你这样。&rdo;

刘艾怔了怔，嘴角的笑意愈甚，鲜如春月柳：&ldo;好，叔玉明白。&rdo;

两人来到吕布所在的西安门下，被守备的士兵横戟阻拦：&ldo;什么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