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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反而是元载先叹了一口气,望着远处的秦岭,心中羡慕薛白将纳得美妾。
“薛郎不必有所犹豫,出人头地、妻妾成群,方为大丈夫。”
“公辅兄所言甚是。”薛白随口应了。
之后,因王蕴秀策马上前来,两人便不再多谈这话题,只议论朝堂之事。
向南行了十里,他们留意着路上的一队队商旅。因王忠嗣回程时并无太多将士跟随,唯有管崇嗣带着十余人,队伍规模与寻常人无异,容易错过了。
“阿爷!”
还是王韫秀眼尖,忽然在人来人往的官道上认出了王忠嗣的亲兵,连忙上前,拉开车帘一看,王忠嗣倚在车厢中,脸色虚弱憔悴,面如金纸。
“阿爷,你病得重不重?”
王忠嗣正被颠簸得头晕脑涨,闻言摇摇头,懒得说话。
双方汇合时天色已晚,遂就在长安城外的驿馆歇了,准备次日进长安里。
这正是当年薛白与杜媗一起住过的驿馆,故地重游,他还能清晰地回想起与杜媗于黑暗中初次相拥的情形,故而,分配房间时他依旧选择了那一间。
入夜,他正独自在屋中假寐,忽听得敲门声响起。
打开门,便见一名王忠嗣的亲兵正在门外,不时转头四下打量着,鬼鬼祟祟的样子。
两人也不说话,默契地去了王忠嗣所在的屋子里。
到了院里,前方,王韫秀也刚到,正与管崇嗣在说着话。
“元载不知吧?”
“被你们灌了几壶酒,醉死过去了。”王韫秀道:“你们故意的?有何事不让他知晓?”
“他如今攀附权贵,为节帅性命考虑,许多事还是莫让他知道为好。”
管崇嗣说着,见薛白也到了,迎上前亲手关上院门,低声道:“薛郎来了,节帅还未睡,正在等伱。”
“王节帅近来如何?”
“好多了。”管崇嗣道,“自从在梁州换了大夫之后,至少病情未再加重过。”
王韫秀不知在梁州发生了什么,闻言不由疑惑,问道:“换了大夫?这又是何意。”
“长话短说吧,节帅在南诏沾染瘴气,本还不算重。回到益州请了几个大夫之后,病症反而渐渐加重了。初时,我们还以为是鞍马劳顿所致,到了梁州,我们便停下来。好在后来薛郎也到了,揪出那几个大夫中,有人故意害节帅。”
“什么?!”
“小娘子轻声些。”
说着,他们进了客房,管崇嗣长得太高,过槛时都要低着头。
王韫秀冷静下来,向薛白行了个万福,小声问道:“薛郎如何能揪出要害我阿爷的大夫?”
薛白道:“安禄山、李林甫一直想着加害王节帅,这是早便知晓的。安禄山此前更是派了人到益州,我便有些起疑。”
“多亏了薛郎。”管崇嗣道,“否则,节帅万一被人害了,世人还只当他是病逝了。”
客房中,王忠嗣已从榻上坐起,精神比傍晚时略好了一些。
他该没有考虑个人的事情,见了薛白,当即问道:“朝中形势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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